枪锋利，破开，鲜血淋漓，骨寸断。

    李隐手中枪跌落，李岁宁收枪之际，他踉跄转，咬着牙用左手了宽大礼服方腰间的佩剑。

    剑鞘，剑光雪亮刺目。

    李岁宁却是横枪扫向李隐膝侧。

    李隐猝然跪地，刚以左手中的剑撑地稳住形，那枪已再次扫来，却是扫向他手中剑，剑脱手飞，他陡然被迫以手撑地，剑坠地发清脆鸣音。

    “王叔已不用这把剑了。”李岁宁提枪走向他。

    李隐抬看向走来的人，发一声莫辨的笑音，万千不甘化作咬牙切齿的低问：“阿尚，你告诉我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死了的人还能再活过来？凭什么人人都在助她？

    要如何为人世，要如何在这世上立足，要如何与人为善……这些，统统都是他教给她的生存计谋！

    “因为我在一个人，而王叔在假装一个人。”

    不愿不屑真正的人，杀死了人中所有不理智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迫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理智——

    倘若他没有迫自己必须保持所谓理智，试着相信一次自己荒诞的直觉，或许早已发现她是李尚这件事了，是他病态的理智将他无数次从真相的边缘拉了回来。

    “归结底，皆因王叔太过懦弱。”

    因为心惧怕，才会杀死不冷静不理智不清醒的自己，迫自己务必时刻清醒客观地谋算一切，仿佛这样才算安全。

    一个游离于人之外的人，注定会败给人。

    “懦弱，朕懦弱，笑话……”李隐一手撑地，垂首发怪异的低笑，他颤颤闭上睛，：“成王败寇，你动手吧。”

    能死在一位天手中，也算面。

    枪风呼啸而来，李隐没有睁。

    想象中的死亡没有来临，那锋利的枪削去了他的发冠，一半发也被削，余的发立时蓬披散，砸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猛然张开睛。

    “王叔素来喜好面，但王叔所行未曾给大盛江山与民面，我便也不能给王叔面了。”

    她尊重对手的方式是亲手杀掉对方，而李隐不是值得她尊重的对手。

    李岁宁提枪转：“我会用王叔对待世人的方式，来对待王叔。”

    李隐终于回神，猛然站起：“……你不能！你不能！”

    两名士兵再次将李隐，李隐披着散断发，形如疯，他看着李岁宁的背影，终于发失态的咆哮。

    同样被制住跪在地上的李录，见状也终于如愿地笑了来，越笑越大声，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