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结底，他与他的父王不过是同一类人，只是他没有机会活得更久得更多而已。

    李录承认了这一，再次笑了起来。

    他竟突然间有同婉了。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被打开。

    躺在地上的李录看到了女的裙衫。

    她系着一件灰的披风，消瘦的面孔上神态依旧麻木，但许是近日不曾再服药，底少了层迷蒙。

    她垂视着地上的李录，李录对上她的睛，语气竟如旧：“婉儿，你来看我了……”

    “别再这样喊我。”婉的声音一字一顿：“我不是来看你的，李录。”

    “我知……”李录笑望着她，依旧自顾喊着：“婉儿，我要多谢你。”

    “从前我竟轻看你了。”他说：“你竟然替母亲藏了这样大的秘密……即便了神智，却也从未半字。”

    “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他的声音很轻，呼很短，如同自语：“我才知，原来母亲当年突然病倒，是因为突然得知了那样的大事，并非是刻意避开我，不我，任父亲毁掉我……”

    “我突然也没那么恨她了……她彼时又能些什么呢。”

    李录低语罢，重新看向婉，一丝笑意：“倒是婉儿你，让我十分惊喜……你远比我想象中要韧聪慧。”

    “所以……你那时，并不曾真的疯掉吧？”李录看着她，：“你在装疯，你想活去，连我都被你骗了，真厉害。”

    真正让他的妻变得神志不清的，是之后那一碗碗药汤。

    “婉儿，你虽被我蒙骗，却一都不弱。”

    此时的李录，看起来像是在真心实意地称赞他的妻。

    比起许久前的温言语，此刻的他显得格外真实。

    他竟然：“婉儿……我如今，倒是真的有些可怜你，喜上你了。”

    “你我若在寻常人家，说不定当真可以一对琴瑟和鸣的恩夫妻……”

    婉睫一颤，十指嵌掌心。

    “这听来，很疯是吧……”李录笑起来：“我也这样觉得。”

    “够了！”婉满恨意：“你又想利用我什么！李录，你休想再利用我了！”

    李录笑了笑：“婉儿，你不必疑我，我已将死。”

    “但是婉儿，你也不必信我。”他说：“我会有这般想法，不过是因为我已将死……”

    他注视着婉，坦诚地说：“但凡我尚有活去的一线希望，我依旧还是会不择手段地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