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是妈妈，张开手臂保护弟弟妹妹不被老鹰捉走，又专注又费劲儿，了一汗，招手让他过去，用手绢给他汗，手绢好香，有桂的味，的。

    “给我吃馍馍，给我喝灰豆，我跟她说妈妈不让我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她还夸我呢！夸我是乖宝宝！”

    小宝邀功似的对着妈妈笑，意思是妈妈说的话他都得到，但赵小柔现在可没心思夸儿，她只觉得这老太太可疑，眉皱得更了，

    “还有呢？还说什么了？”

    “嗯……”小宝绞尽脑，他有沮丧，妈妈一都不喜送给她的礼，也不夸他乖，就只问他说了什么，

    其实真的没怎么跟他说话，她只是久久地看着他，拂去他额上的汗，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好像一不小心他就会碎掉了。

    “就说……像啊，真是像啊，就这样一直说，说了好几次呢！”

    小宝嘟着嘴应付妈妈的盘问，妈妈今天好奇怪，也好奇怪，为什么和爸爸都不让他告诉妈妈他们来过呢？

    其实爸爸每次来妈妈都开心的呀，破例给他买糕，买星星麦片，睡前给他讲两个故事，上次妈妈在爸爸家住了一个晚上，回来以后就老是笑，傻乎乎的，那么慈祥，妈妈应该也会喜她的吧？

    唉……大人太奇怪了，明明想见到对方，为什么要躲起来呢？为什么要装作讨厌对方呢？

    小宝想到他最喜的妞妞，他想看到妞妞，就一定会跑到她家楼喊她来玩，陪她玩到她不想玩为止，爸爸给他买了好玩的东西，他想都不想就拿去给妞妞玩，妞妞开心他就开心，

    爸爸明明喜妈妈，却老是惹妈妈不开心……

    不过小宝的心 os 没能传达给妈妈，妈妈已经原地石化了，抱着他的胳膊变得僵，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玉镯，脸都白了，

    “小宝，有说她住在哪里吗？”

    底

    “晚上单位聚餐，先走了，你自己看电视，有事电话。”

    周荣在挂历上写这句话，思虑再三还是把“聚餐”划掉，改成“吃饭”，方便母亲阅读。

    老太太上午门到午还不回家，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支支吾吾的，一会儿说听不清，一会儿说还有事，谁知在什么，用个老年手机都费劲！

    周荣离开母亲家，最近几次来他都是自己开车，就停在坡面，“报组织”活动最密集的地方，每次他从车上来，那堆叽叽喳喳接耳的老太婆就集噤声，目送他上坡，走远，然后就是炸了锅一样的嗡嗡嗡。

    现在看到他从坡上来也一样，他习惯了，面无表地看了她们一就打开车门上车。

    今天他有累，坐车里没有上开走，而是把座椅调低，仰面躺在椅背上叹一气，闭了会儿睛，又像突然想起来似的从上衣袋里摸一包烟，他好久没烟了，只是有需要敬烟的场合也得敬一，所以这包烟他一直带在上。

    他犹豫了一，一叼在嘴里，又打开副驾驶的储盒，从一堆发票和零钱里摸一个塑料打火机，了两，到第三的时候才一丝微弱的火苗，他低将烟凑上去，一缕白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