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第一遍她就听清了，只是于某常识的考量，她才发了质疑。

    时诀从后门离开。

    他的注意力最先集中在她的声音上。

    扪心自问，转学第一天，站在讲台上往看的瞬间，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你说什么？”

    有，但没有特别注意。

    时诀停了两秒，稍微往后扭了一，又再次转回。

    有夸张的比例，看大概一米八多些，都快到她边了，竟然还没有完全伸直。一双普通的匡威板鞋，应该是穿了比较久，倒是刷得很净。

    徐云妮问：“请问你要偷看多久？”

    可能是茫茫间的一预，有些人，既然现了，早晚会被老天送到舞台的最中央。

    没想到是真的。

    屋里的徐云妮老早就发觉有人在看她，忍到这时终于忍不了了，放笔，回过，一就捕捉到那偷窥的视线。

    徐云妮直视着他。

    这回徐云妮听清了。

    他的脚就在她的座椅边。

    不是因为不值，而是潜意识里觉得不急。

    无比规范的脸型，漂亮的眉，鼻梁窄，白得惊人。他的眉在男生里算相对较细的，但是很黑很直，加上狭的睛，就柔和了本有些冷锋利的面线条。

    不过在他们视线对上的这一刻，时诀没太在意她说话的容。

    她看回他的脸上。

    声线听着就跟第一天她帮丁可萌解围时一样，标准的女中音，音域广，腔共鸣也不错，特是清晰平和，输稳定。

    他穿着校服，又没好好穿。

    对他这举动，徐云妮自动当成了被抓包后的推卸责任，说：“你往哪看呢？这也没有别人了吧，你有什么事就来说呗，一直躲后面看什么。”

    有意外的发言。

    时诀猜想，她大概率是把丁可萌的视线混淆到他上了。

    时诀动动嘴角，重复一遍。

   奋笔疾书，不动如山。

    现在该说什么？

    其实能说的容多的，比如讲明一自己，或者说刚刚丁可萌的事。

    时诀张着因困顿而半睁不睁的，看着教室里那直截了当的视线，淡淡开。

    凭心而论，无可挑剔。

    昨天放学的时候，推开便利店大门的瞬间，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徐云妮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是坐，其实就是搭个边，手还没从兜里来，就这样看着她。

    “我就看了怎么着？”

    “你摊开在这，不就是想让我看清楚吗？”

    他的骨架发育得很好，年纪轻轻已然大舒展，整偏瘦，但不是年轻学生那吃不胖的瘦，而是相当结实的瘦，徐云妮猜想，他应该是经常有一些锻炼。

    她看着那人走教室。

    此刻，他正带着巡视领地的松弛和气势，俯视着她。

    “要把我盯穿了，”由于困乏，时诀声音稍显懒散，“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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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云妮没有继续写试卷，她觉得自己态度好的，可对方那句“怎么着”却带着一的硝烟味，她觉这事还没完，所以她把笔放了。

    这是徐云妮现实生活里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这时，前脚掌稍微翘起来了一。

    华都艺术中学的校服跟普通中校服有些不同，比较有设计，里面是衬衫，外面也不是塌塌的运动服，而是藏蓝的休闲西装，灰，版型都带着剪裁。这人衬衫没扣到，外也敞开着，两袖到手腕上方，晃晃走过来，往她旁边的桌面上一坐。

    他被发现了，也没动地方。

    然后又往地上啪的一落，蜻蜓般，好像在跟她的视线打招呼。

    “我说，我就看了，你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