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倒是不贵，”丁可萌无所谓地说，“几张卡的事。”

    徐云妮顿了顿，问她：“你一张卡卖多少钱啊？”

    “分人分卡，最便宜的十来块，贵的话，像上次时诀的紫藤……”她在徐云妮耳边小声说个数。

    徐云妮沉思片刻，说：“丁可萌，你这不太行吧，人家就是不追究，真较真你可能要吃官司的。”

    丁可萌不甚在意：“你不懂，这圈就这样！”

    她确实不懂。

    “先说这事吧，”徐云妮再次拿起手机，“怎么说？你是去找他还是把相机买了？”

    丁可萌最终决定：“买了吧，我不想去找他了。”

    “那行，那就直接买了，我先跟他讲讲价？”

    “还有空间吗？”

    “试试呗。”

    两人脑瓜凑一块，徐云妮联系卖家，大砍特砍，可能因为着急手，还真让她砍来二十块，最后以一百八成，不包邮。

    丁可萌还是给徐云妮转了二百，多了二十的辛苦费。

    徐云妮跟卖家确认发货时间，丁可萌蹲在旁边看着，发自心地说：“你真有办法，徐云妮，我请你吃个饭吧。”

    徐云妮打着字，随问：“这回有没有王泰林啊？”

    丁可萌讪讪：“没有的啦……”

    “不用请了，没多大事。”

    “请吧，这相机对我很重要，我是真想谢谢你。”丁可萌说着，灵机一动，“哎，你要是不吃饭，我送你一张卡啊？你有喜的卡吗？”

    屏幕上动的手指停了。

    丁可萌说：“要么就给你时诀的紫藤吧！”

    徐云妮说：“不用了，太贵了。”

    “不贵！那你随便挑一张！”丁可萌很大方，从书包里掏卡册，“咱们区三十六所中学，但凡有名气混圈的，我都能给你找到！但我说实话，不从艺术角度，还是将来升值的角度看，还得是时诀！”

    她一页一页地翻，徐云妮侧目看着。

    最终还是停在紫藤这页，丁可萌大概非常满意自己这个作品。

    徐云妮看了片刻，问：“面那多少钱？”

    那是一张侧影照片，脸被树枝遮挡了，但依然能一看是时诀。

    夏季的夜晚，藏在树里的路灯和街边七八糟的广告牌构成了基础的光影效果，时诀站在人行旁，旁边停着一辆黑的轿车，他穿着白衬衫，衣尾收中，手着兜，稍低着。

    整个构图看着很舒服。

    也许是因为看不清脸，也就去掉了一层浮华与躁动，他就像是个不那么普通的上班族，了班，在等着谁。

    而后——

    前传来一声音。

    接来的五秒钟，可以说是徐云妮目前活到现在，验过的最难以描述的五秒。

    第一秒，丁可萌说：“这张啊？”

    第二秒，徐云妮视线里多了一双鞋，一双普通款的匡威板鞋。

    第三秒，她盯着那双鞋，和那双修的小，脑中迅速有了判断。同时，旁的丁可萌说：“你喜这张？没想到你还有品——”

    第四秒，没等她说完，徐云妮一把将那卡册合上了，丁可萌疑惑：“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