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没别的事我们聊聊天？”

    静了几秒钟，时诀睛转向车窗外。

    “我要先洗澡。”

    这一晚他们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中间断了一次，是李恩颖叫徐云妮去吃饺。

    他们聊了不少事，零零碎碎的，包括华衡里发生的事，还有他艺考的事。

    “听说你艺术统考第三呢。”

    “并列的。”

    “那也够厉害的。”

    “嗯，”他洗过澡后，连声音都变得慵懒了，“你说的对。”

    她又听到烟的声音，她说：“班，你少烟吧，有害健康。”

    时诀把烟盒和火机扔到桌上，说：“活那么久嘛，我已经好五十岁肺癌致死的准备了。”

    “班真豁达。”

    他们聊到晚上十一多，李恩颖叫她去守岁，她跟他别。

    “班，新的一年里希望我们都能更上一层楼。”

    时诀没说话。

    徐云妮说：“有空再聊，你早休息。”

    电话挂断了。

    时诀把手机放一旁。

    无话可说。

    话都被她说净了。

    他靠在床，只裹着一件浴袍，看着前面发呆。

    不留神，烟灰掉一截到上，得他嘶的一声坐起来，用手拨掉。

    时诀掐灭烟，去厕所洗手，抬看到镜里的自己，前被红了一小块，在清白的肤上十分显。

    他用手抹了一，这清凉的又让他想起刚刚打电话的人。

    她在修缮他们的关系。

    徐云妮的格特征其实很鲜明，就像一棵无病害的树，固、理、包容，并且制氧量极大，有天然的安全。

    这格引了他。

    时诀有想过，把这棵树移栽到自己边，他试了两次，都没成功。他能觉到她对他也有所好，但这好还不足以动摇基。

    时诀不喜纠缠不休，更没兴趣人所难。

    所以在他们切断联系的那一刻，他已经好了让这关系慢慢淡掉，甚至直接断掉的准备。

    只是，她太聪明了。

    时诀从小到大碰到过很多人，跟他说过各各样走心的话，其中不乏一些想要在他不太的时候，抚他心灵的言语。

    但他真的是个很难被他人安的人。

    时诀歪着，看着镜中的自己。

    想想今晚发生的事，甚至都有玄学，那觉就像他穿了一条有一万个假兜的仔，只有第一万零一个是真的，徐云妮走过路过，轻而易举找到了这个兜，并往里放了一颗糖。

    她安了他，在除夕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