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云观莲池旁一个落泪的姑娘面前，再也无法从她前脱。

    “傅公！”远有人带着惊异喊了声。

    赵蘅闻声回，山门之外，她一撞上玉止安静而冰冷的睛。

    她如堕冰窖。

    逐家门

    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让心上人看见自己不堪的模样。

    赵蘅意识后退一步，不敢面对前的场面。

    真狼狈。

    她怎么会这么狼狈。

    玉止推着椅，平静来到她面前。

    傅玉行在一旁抱着双臂哂笑。他哥现在此是他派人通知的，好戏总要人多才闹，只可惜爹娘不知为何没有到场。“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大哥，我总不能让你白白受这女人的愚。”

    玉止将视线从赵蘅脸上转到周围众多看客，最后落在傅玉行上。

    他说：“我早就知了。”

    赵蘅错愕。

    傅玉行也是一愣。

    玉止盯着他，缓缓：“你所谓的家丑，是指一个双痿废无人愿嫁的男人吗？”

    这话一将傅玉行打在原地，动弹不得，更说不话。

    玉止在衣袖牵起赵蘅的手，这是他让她心安的方式。“一个女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受你奚落的理由。对我来说，她本就不是什么家丑。”

    话锋一转，“可你，傅玉行，你不孝不悌，伤人伤己，你扪心自问，傅家的家丑，究竟是谁？”

    “从前你一再胡作非为，我都容姑息，是盼着你总有回心改过的那一天。可看来你这辈也学不会敬恤二字。”

    赵蘅从来没听玉止对傅玉行说过这么重的话，整个广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更听到玉止一字一句，缓缓，“既然这样，傅家也再容不你了。”

    那日残斜照，紫云观大殿在地上投大而暗淡的影。

    玉止带着赵蘅走了，把傅玉行独自留在人群之中。

    赵蘅临走前回看去，只见傅玉行一个孤零零的影印在墙上，显几分落寞。

    远大殿神像目睹一切，一个个低眉敛目，千百年不变的静默，不为任何人的得意或失意而动容。

    夜，灯寂静。

    屋里人都摒退了，只剩赵蘅和玉止相对而坐。

    赵蘅低着，手放在膝上，细弱的脖颈弯一个垂垂坠的弧度，仿佛承受不住重量。

    玉止从回来后就一直不说话。久的沉默便有了审视的味，好像在等她开，好像在思量如何理她。赵蘅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她有过无数次想对他坦白，又不知怎么开。

    凝滞的空气微微动起来，玉止终于：“这件事，由我去和爹娘坦白吧。你好好歇，旁事别担心了。”

    语气竟然是对外的，已经尘埃落定的，让她放心的，好像他们自己之间没有任何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