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日，傅玉行除了研药卖药，也到走走看看。场偶尔有巡逻的市官过来，赵蘅就看天看地，反正不与人家对上视线。

    吃饭也都在摊上。赵蘅坐在木箱上，举个馒要吃，又拿开了，盯着庙外的方向。“说是有海商要来，怎么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人影。”

    傅玉行抱着手倚在旁边和她一同看，馒也拿在手上，也不是要吃的样。

    “也许是不来了。”他这几天把药市各都看过了，江宁县的药材品质一般，理松散，离路也不算近。这地方唯一能够支撑起一个药市的，就是这间药王庙每年在祭祀时引一些药商。这两年宣州的药市混，药材涨价，兴许也把一分人也分到了这里。总而言，不是一个收购药材的好地方，那海商或许对此地不兴趣。

    海商总也不来，药市上许多摊位囤不住货，这两日陆续把药材都卖了去。这天上午，市集上的人却像地虫游动的沙地一样依次鼓动起来，从广场外到集市里，传来一个令所有人面喜的消息：

    海商登岸了！

    一时间，卖了药的叹息懊丧，沉着气的天喜地，都急嚷嚷把摊上最好的药摆来。

    赵蘅和傅玉行对视一，都是时机来了，也喜不胜。

    没料到，人群外一个市官早已把二人盯了许久，这时候走上前来，厉声：“你们俩，不是本地药商罢！”

    打压

    事有百折。赵蘅带着一脸不服气，怒气冲冲地和傅玉行两个连人带摊从药王庙里被扔了来。

    “那市官怎么看都是故意针对！”她站在鼓楼来回踱步，怎么也想不通，“我们也不是没有纳租赁金，药市里又不是没有位置，非要那样动刀动把我们赶走，一理不讲，对他有什么好？”守了好几天大鱼，鱼来了，临到坏了事，让人怎么甘心？

    远人声鼎沸，原本路两边的药商突然个个伸脖，像一只只逐的老鹅竞相朝一个方向围拢过去。“祖传止血生肌膏，看一看吧！”“岭南的人参……”“珍珠粉安神定惊——”

    一片人声浪当中，走来一队人，一溜是穿青布的护从，牵骡拉的、拉太平车的、扛包袱轿的，前面两个带方巾的个文书打扮，手上还拿着账册笔墨。

    垫了脚，才能看到这些人领的是个矮墩个的中年男人。穿团圆领袍，帽；模样不大起，细睛，有一个方方的，整个人带着一心足意饱的和气，像年画上的人。面对周围的七嘴八，这名叫邓怀波的海商始终笑眯眯的，不显烦躁，但对所有的兜售也无动于衷。

    赵蘅神一振，从摊上抓起两盒胶也一扎人堆里，傅玉行一没看住她，连拦也来不及。赵蘅虽个吃亏，杀在人堆里竟完全不让人。抢到一个好不容易站稳，那邓怀波已经从面前过了。她背后不知被谁一，往前踩了个空，幸好被傅玉行接了一把才站稳。人重新落地时，已是一，玉行意识想替她捋开发也不知如何手。“这么多人，你哪里挤得去？”

    她盯着那群人乌泱泱了药王庙，还不信邪，今天就算是爬，这庙墙她也得爬过去。转个要傅玉行和她想个办法，却看到他目光向上，正望着一面开市旗的苏。

    “看什么？”赵蘅问。

    傅玉行：“你看今天风向——是西南还是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