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在桌边扶着膝盖坐，四周又空又安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极平淡的午后。她闭上，呼一气，像个佛龛里打坐冥息的佛公；觉得不够，又呼了一。接着她睁开，站起来，收拾了一个包袱背在上，打开门大步走了去。

    她赶着驴车，一路不停地赶到两个村外一王保家。

    这王保是周围大大小小村落中最有人望的老辈，几百人家大事小，都习惯找他拿个公。赵蘅从几年前搬到村里，逢年过节便少不了上门走动。年前王保的小孙儿受了惊，在城里买了假药，还是赵蘅连夜冒雨上山采了草药回来，成清心给他服了，这才救回一命。一来她确实是急人救难，二来也是考虑到这王保在村中说话的分量，可以给自己个庇护。如今她将贼这事思来想去，也再找不到旁人可以手相帮了。

    一路赶到王家村，赵蘅没有去见王保，先去探望了他躺在床上的老母。老人家到了年纪，神志清醒的时候已少了，不过每次看到赵蘅倒是都很喜。赵蘅又带了些人参归脾、补中益气来，这些药寻常乡人买得少，都是她特意为老人制的。王母慢慢同她说了一回话，问了回，王保便来了。

    六十上的人，看着仍瘦矍铄，一见赵蘅，也笑呵呵问好。他是名的孝顺，赵蘅既救过他孙儿，又得老母心，王保对她自然客气有加，有心要请她到厅上喝杯茶小坐。赵蘅却摇摇，“我今日就是专程来见见老太太，好给她带些补养的药材，也省得往后牵挂。今日一去，恐怕我再要有上门的机会，也就难了……”

    母俩听得一惊，忙问了什么事。赵蘅拿条手绢抹抹泪，起初还不说，王母再三追问之，这才把刘凤褚上门威、又引来贼之事一一相告。

    王母气得直要坐起来，“这不人的孙儿！哪能这么欺负你一个小女人家。儿啊，儿……”

    王保忙和赵蘅把他母亲扶回去。他这也明白赵蘅的来意了，虽然第一时间明白不是件好办的事，但想到赵蘅确实于他有恩，且王母又一心他为赵蘅，不好逆着老母的意。王保便让他母亲放心，接着领赵蘅到了王家祠堂去，把村里说得上话的都叫过来聚在一。

    “傅家娘平日对我们如何，大家也都心中有数。那姓刘的这么欺负一个弱女，我看不过。更何况，贼若是要来，也不会是一村一的事，不把他们除了，咱们所有人往后也没好日过。咱们人多，家伙也不少，把所有人练起来，未必挡他不住。我今天就在这发个话，愿意力的留，不愿意的，就和家里老父老母山上躲着去！”

    王保说话时，赵蘅就坐在旁边拿着手绢哀哀哭泣状。她其实一向泪很少，尤其事越急，在外人前越哭不来。不过这时候，她也知一个寡妇弱女往那一坐一哭多少是能加筹码的。

    王保说话一贯有分量，加上赵蘅素日的为人，众人商议一番，大多都同意了动员邻人共同到柳溪村去署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