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刹那间火光通明。赵蘅厉声，方才有人潜院中偷窃，叫众人一个一个上来把刚才的行迹代清楚，盘问了半夜，果然发现两个可疑的，立刻便将人关柴房，这几日都不许放来。第二天，赵蘅和玉行一早便起了，也不带人，众人都不知他们门什么去。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刘凤褚对着脚店中逃的一个伙计问。

    那伙计搓着手，“千真万确，昨夜我就趴在他们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没有一个字漏的。”

    刘凤褚又从到尾把他听到的话全盘问一遍，这才笑起来，让人带着这伙计去领赏。

    好个声东击西，好个用而示之不用。怪不得，傅玉行买的全是些止血止痛的外伤药；怪不得，他派去盯梢的人说傅玉行多次鬼鬼祟祟知州府宅。他本就觉得傅玉行从他手上买药有些过于顺理成章，原来人家一开始就不得他这么。

    他边一个心腹小厮：“老爷，既然这样，咱们是不是也要开始动作了！”

    刘凤褚抬手：“不急。”事到底没有确实的眉目，不能贸然场。

    刘凤褚立即收整一番，带上珊瑚、珠宝等礼，驱车到了知州的私宅。知州家是认得刘凤褚的，因他每次上门都赏赐丰厚，所以态度也十分有礼，“刘老爷，你来的不巧了，我们老爷今日有事，往河间府去了。”

    “去了河间？”刘凤褚皱眉，“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家只说不清楚，只说似乎是同河间府的转运使商议有关漕河运输的一些事宜。

    刘凤褚听到漕运，心中便有所动，知一定是牵扯到什么大宗商货。他便笑眯眯先同家说了回话，将送来的礼拣些名贵的予他，又问，如今北边是否打仗？朝廷是不是在收购苁蓉？知州大人去河间府找转运使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家中对他称谢不已，答起话来却也是漏一半遮一半，仗的确是已经开打了，大人也的确是在考虑收药的事宜，但再细些就不知了。刘凤褚问了半日来，反倒更添疑虑。

    了知州府，他心不快，又派了人分散到各家药铺，要求单把苁蓉的价格再抬些。

    一连几日，傅玉行仍将所有苁蓉大肆收购，无论涨了多少钱，本也不在乎。回来的人甚至告知，他已经开始从外地购药了，每天又有大批商船停在码。

    几个最亲信的掌柜聚在刘凤褚家中，等着他拿主意。这笔买卖若要，又怕风险不小；若不，一旦被傅玉行拿去，只怕他们以后就再没有立足之地。

    刘凤褚面上不动不语，将所有信息、所有风险一一在脑中比较过、盘算过，最终，令：“所有苁蓉立刻停售，能收回多少就收回多少。”

    他若不，手这些人有话说；若要了，这些人又有话说。一个掌柜便犹豫：“要不要再等一等，等知州大人回来？”

    刘凤褚一看透他，冷笑：“等？余掌柜生意原来都是等没有风险了再场？怪不得一把年纪也只能跟在人家后面等一残汤剩饭。”

    那余掌柜一张脸憋得通红，讪讪：“我是怕，那傅二少爷和知州大人毕竟也有，我们未必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