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听了，年逢 70 多岁的爷爷，皱的缩成一团，浑然没了先前唱粤剧的昂扬。

    然而更让周叙动容的是，他第一次在养老院，受到了一尊严被漠视的无力。

    人这一生，有尊严的日其实并不多，孩童时没有，老年更没有。

    程知微转了，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您把我爷爷联系人改一吧，改成我的。”

    “以后有事，您打给我，爷爷了任何事，我来负责。”

    张组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抬起看了一时间。

    已经凌晨三过五分了。

    她站起，走到爷爷边：“老爷，这您得跟家里人商量好，今天太晚了，您先休息。”

    末了，她转看了一程知微，语重心地说：“你也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

    程知微知张组这是在和稀泥，联系人更改，到底还是要经过她爸妈同意了才行。

    她也知张组为养老院的负责人，所言所行，都是为了老人们好。

    程知微了：“张组，您也回去休息吧，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张组摆了摆手，离开了值班室。

    “爷爷，今天太晚了，我就不留来陪您了。”

    程知微弯，柔声对爷爷说：“我送您回房，您早休息，不饿了吧？”

    爷爷站起，摇了摇：“吃得饱饱的，吃饱了，被人批斗都开心。”

    他看了看程知微，又看了张组离开的方向，最后将目光落在周叙上。

    “周叙。“他突然叫他的名字。

    周叙忙应声。

    “你陪我回房。“爷爷说：“我有话跟你说。”

    程知微看向周叙，屋白灿灿的灯光落来，周叙也看向她。

    两人目光无声的碰在一起，他又快速移开，笑着说：“爷爷，我送您回房。”

    这俩人今晚才认识，能有什么话题聊？

    程知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犯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