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任何兴的表，和几日之前，一见他脸上就仿佛自动挂上一副喜不自胜求贤若渴的派大相径。

    奇怪的是，虽然姜靥先前对他要多了，但如今一看他这个表，顾惜朝反倒觉得他先前的都有些不真实，就像是拿笔在脸上画来的一样，透着一敷衍和虚假。

    姜靥现在的表要真实得多，一张甚至还带着稚气的白皙脸庞上，那几乎可以说是冷漠和沉的神，才和他那双绿睛相。

    像一小狼，一只小狐狸，怪不得城里人都偷偷说他是‘绿儿戎狄’。

    顾惜朝没声，只是沉默着将袍角一撩，跪在了地上。

    看到他这样，姜靥反而笑了，整个脸又鲜活起来，一张讨喜又漂亮的脸，笑眯眯的：“顾先生今日怎么如此礼节周到？”

    他将笔放，手上甚至还沾着一些墨，旁边的侍女静悄悄的送上一块帕，姜靥便倚在了大案边上，不不慢的将手指净。

    “在犯了大错，为人臣，不该有异心。”顾惜朝对他磕了个。

    非常人意料的，姜靥反而对此嗤之以鼻，摇摇：“谁说的？忠义一论，不过如同人养狗，就是想叫狗顺从听话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多堂而皇之的理？”

    他轻飘飘的说着如此大逆不的话，又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了顾惜朝面前：“你嘴上是这么说的，我不信你心里真的这么想。”

    姜靥饶有兴致的与顾惜朝对视，神狡黠，满脸都是得意。

    顾惜朝与他对视半晌，仿佛一动不动，心中的确如同海上疾风暴雨，掀起一阵一阵的惊涛飓浪。

    他面前的少年有一自然的轻狂，他蔑视这些大人创造的虚伪教条和假象，也许只有他这个年纪的人才会有这胆，理直气壮的将世人一层层掩盖的真实掀开来，用这自以为是又真实得锋利的态度说一些实话。

    “顾惜朝，你就不觉得不公平？空有一抱负才华，却不得不装模作样，不得施展，绞尽脑的费大量心力在一些明明无关要的事上？我看得多了，像你这样的人，野心比天还大，为了目的什么都敢付，玩人心，城府重，一心想要往上爬……”

    姜靥站起来，拿着一张宣纸在手里卷来卷去，将一张轻白光的上好宣纸从轻飘飘的一张折成一个的圆筒，在掌中敲来敲去。

    姜靥的语气直白，像个顽劣的小孩一样，仿佛是试图用这方式将他赤的扒光，让他无地自容。

    然而顾惜朝不动声，只是垂着。

    “也许你有朝一日真能青云直上，但是在那之前，遇上像我这样的人，你知会发生什么吗？”

    姜靥笑眯眯的看着他，忽然刺啦刺啦的将手里一筒纸撕得稀碎，当然这不比一张摊开的纸好撕，但在人的手中，依然毫无阻碍的被撕得如雪般，洒落了一地。

    “命比纸薄啊！”

    姜靥一把将宣纸撒了，飞的漫天都是。

    顾惜朝无声的攥了攥拳。

    “我以为二爷叫我来是有别的意思。”

    姜靥又是一笑：“你聪明，你知我现在已经不会杀了你。”他将手一摊：“我如今可是落狗，众人的笑柄，可不是什么贵人，本扶植不了你。”

    姜靥往椅上一坐，对青雀招手要茶：“如今我也不怕你知了，其实我当时本不需要任何幕僚和门客，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对你礼遇有加，只是疑心你是个探，倒不如收在边反倒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