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意外她竟然这么快又醒了，而且言谈之间平静从容，仿佛丝毫还不知噩耗，便一顿，陆小凤轻咳了一声：“我告诉她了。”

    辛渺听满楼没说话，只是沉默，就轻轻一笑：“没关系。”

    但说完，她又叹了气，事已成定局，她难还得撒泼打一番么。

    满楼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他说：“世妃那边……”

    陆小凤察言观：“怎么？世妃说了什么？”

    “她说倒是说了，不过并不是什么奇药或者药方，只是个无无据的偏方志怪罢了。”

    听见满楼苦笑一声，陆小凤一愣，清了清嗓：“你不如先说来，成不成的……再瞧呗。”

    满楼也只好说了。

    原来世妃祖上传说的那治疗疾的仙方灵药并不是什么真的草药，而是她祖上某日去海边悬崖采药，正好看见那海面上有海市蜃楼的奇景，他一时看得迷，失脚就跌了去，昏迷之际有条大虬梦而来，说你今日把我砸死，是我命中一劫，不过只要你取了我的珠去药引，将你隔被啄瞎了睛的那个李家小孩儿救治复明，那么我以后还能借他的功德飞升，以后你自然会有好报的。

    于是这人醒了，发现果然垫着一条大虬，被自己砸死，不过珠如夜明，闪闪发光，他便老老实实挖了大虬的睛回家去，果然到家门之后，听家里人说隔家孩被啄掉了珠，快死了。他就赶带着大虬珠过去，熬药煎汤，让那孩喝了，结果三日之后他眶里果然重新了一对睛来，而且双目如电，彷如明珠。

    后来这家小孩考科举了本地大官，断案如神，目如金刚，而这大夫也发迹起来，开了许多医馆救人无数，靠着这两人的功德，这大虬三十年后飞升成龙，在当地传为佳话。

    这听上去就像一个许多地方都有的神怪传说，满楼和五哥听后，世妃还憾然：“我虽未传家族医术，但如此传闻，怎么能信呢，若是真的倒好了，公和辛姑娘的睛就有救了。”

    满楼只对她说了辛渺睛恶化，可能会有失明危险，世妃和赶回家的世听了，本打算赠以厚礼酬谢，但满楼推拒了，让世妃不要担心。

    听完，两人俱是沉默不语，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听上去太虚无缥缈了，大虬飞升成龙，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就算他们去了光州，真找到一条大虬，难不成也去把它砸死挖睛？

    辛渺听了，却微微一顿。

    先前红红好像也是往光州那边去的，它会不会也在那边？

    又听陆小凤重重叹气：“这也太过于光怪陆离了。”

    本来这还算是另一条路，没想到如今也是被堵死了，他果然还得去找上官飞燕。

    “……倒也不全然是。”

    辛渺半天没说话，却又低声说了一句。

    满楼立刻侧首：“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