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在这样的地方，其实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年年日日在秦楼楚馆中莫名其妙没了的姑娘不知凡几。

    不过这女在众目睽睽之，形容凄惨无比，令人目惊心，竟然连睛都瞎了一只，鲜血淋漓。围观的百姓对其多有怜悯，只是接着，演红楼的老鸨带着十几个红姑娘，一群红粉佳人莺莺燕燕地冲去官府为这姑娘求，围观者甚多，众人也都赞赏这义之举，将那老鸨和那十几个姑娘称为姽婳将军，演红楼一时名声大噪客似云来。

    然后，府衙门的牌匾忽然在一夜之间掉来，不知什么人，在门贴了个大告示，说这事儿红教了，官府不能为伎女百姓主，我们麟主娘娘大慈大悲恤众生，连夜把这姑娘从大狱里劫走了。

    红教劫狱这件事，一时间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姓自然是拍手称快，很少有人注意到，除了劫狱，红教还杀了几个主簿和小吏。

    “若是侠义之举，何必闹得如此大，看来是为了求个名声。”陆小凤摸着胡说完，转看向麟主娘娘本尊。

    “不过怜惜这些苦命人，倒像是你的作风。”

    辛渺神很淡，丝毫不为所动：“这样就算怜惜了吗？”

    陆小凤刚歪了歪，就听辛渺说：“可惜我不是大慈大悲麟主娘娘，若我真的是，那这天就不该有女沦落风尘。那老鸨救人恐怕与义无，我不相信演红楼里对付不听话的姑娘的手段会比客人温柔，这老鸨手里沾过姑娘的血，也未必就比客人少。”

    她这话是一遮掩都没有，只是低着捧着茶杯：“照顾伎女的生意是在帮她，这和杀了人说祝人早登极乐有什么区别。”

    辛渺抬看陆小凤睁着睛看着自己，困惑地嗯了一声，陆小凤支支吾吾地拿起茶杯喝了一。

    唉，说得他难免心虚，不像西门雪，他就坐在位置上八风不动，半不神，分明他杀人前还要去青楼让姑娘给他沐浴更衣剪指甲，分明也是这助纣为的臭男人中的一个。

    “劫狱救人可算是沽名钓誉罢了，红教杀主簿和小吏什么，此事中大有蹊跷。”西门雪淡淡，不过看这其中蹊跷的人很多，也不是人人都想着去一脚，就比如他。

    陆小凤嗯了一声：“如今他们杀了官府的人，自然有官差要抓捕，如今倒可以去广燕王府打探一番消息，不过如今多事之秋，不知广燕王是否有空搭理我们。”

    辛渺沉默了一，自己也觉有些不好，先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今回来，王妃被送回老家，小世被送走藏匿，姜此玉被迫嫁人，王府如今只剩两兄弟。

    “你们若是有意，可以先去探问一如今广燕王府的大红人，此人也与你们有旧的。”

    辛渺一就想到了：“你说顾惜朝？”

    陆小凤摸着：“顾兄？看来如今他是青云直上了……”

    开玩笑，如今连整个王府都危如累卵了，顾惜朝先前有不俗的成绩，如今却被迫绑在这条大船上，这人的运气也是……

    话虽如此，辛渺还是不免要去走一趟的。

    但乎意料的是，他们一现，便被如今的广燕王迎王府，仆人奉上茶后，姜元淮一瘸一拐地缓步走来，边搀扶的正是王府家和顾惜朝。

    顾惜朝如今了许多时日的官，今日虽然没穿官服，但辛渺还是觉得他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以前的顾惜朝一心要往上爬，恃才傲却总有些江湖人特有的随，而今日一见，那表面的温和似乎被打磨得更加沉实，里那不明显的偏激却完全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