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宁抬手了发胀的额角，挨着她坐了来。

    薛清茵这样一说，他反倒有了耐心。

    “你既然知晓自己的脾气不好，往后改了就是了。”贺松宁淡淡。

    薛清茵：。

    草。

    有你这么安人的吗？

    薛清茵连连摇：“不行的，不行的。”

    她又将扭了回去，呜咽声越发细弱。

    得贺松宁又短暂地怔忡了。

    她何时哭起来，这样柔可怜了？

    薛清茵哽咽着往：“会被人欺负的。”

    “你是侍郎千金，母亲又一向护你，何人敢欺负你？”贺松宁皱眉。

    你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贺松宁心。

    “阿娘说，伤人者往往便是最亲近的人。娘刚嫁时，也是温柔的，待人宽容。可是……可是她怀着你的时候，她的丫鬟爬上了父亲的床。她待父亲不好吗？待那个丫鬟不好吗？”

    “别人赠给父亲妾室，那个女人后来便给阿娘毒。”

    “阿娘说，女就应当刁蛮些。若是她一早能蛮横地替父亲推拒掉那个妾室，又怎么会害得我在胎里就带了毒呢？又怎么会害得自己每逢雨时节，骨里都疼呢？”

    “若她不蛮横，大哥你没准儿也要被妾室给毒死了。”

    贺松宁：“……”

    他一沉默住了。

    这些话他从未听过……

    他自幼就知，他和“母亲”许氏并非是亲生的母。自然的，也就淡薄了。

    许氏常常表现得疯狂又蛮横，对待薛成栋是这样，对待薛清荷也是这样。

    薛清茵与她如一辙，只会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