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叹气：“记得了。这次没成，便真成死敌了，倒是办了一桩坏事。”

    宣王眉心微蹙：“茵茵以为我在意的是什么？是在意撕破了脸，从此他记恨我，算计我，成为我的心腹大患吗？”

    薛清茵觑了觑他的脸，不答反问：“你生气了？”

    宣王没好气地住她，：“没有。”他顿了，接着：“我与他注定是敌人，何时撕破脸都无妨。”

    尤其从先前在京城的城郊庄上，撞见贺松宁抱着她哭的时候……宣王便愈加肯定二人是注定的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我只在意你会受伤。”宣王语气更沉。

    薛清茵弱弱应声：“……我知了，我方才不应当那样说。”

    宣王捉住她的手指，轻轻挲起来。

    那上有细小的伤。

    她的肌肤实在太过细，那日刀杀人用了猛劲儿，手却是吃不消突然的用力。于是在刀柄上生生了许多痕迹。

    他忍不住垂首吻了她的指尖。

    薛清茵得蜷了蜷指尖，便自然而然过了他的。

    他的微凉。

    但落来的吻却不知为何是炙的……

    宣王松了松她的手，压心翻涌的绪，随即抬起来，：“你没有半分的错，若有错漏，我来弥补便是。贺松宁是个聪明人，难杀也是自然的。”

    薛清茵看着他，心能叫宣王一气说上这样多的话倒也不容易。

    她淤堵着的难受，霎时烟消云散。

    她轻轻抱了他：“嗯。”

    不多时。

    侯启云的声音又在车外响了起来。

    “殿，殿，人来了。”侯启云语气中的悲痛都还没完全消散。

    薛清茵一坐直了躯。

    她揪了宣王的袖，渐渐趋于平静，看着宣王信手掀起帘——

    跟前的男人由两个士兵牢牢扶住，他脸惨白，双血丝密布，不过短短几日功夫，面颊便削瘦了些，五官登时更显得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