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直接搭了早班机回津。随意将行李安置在市区的家里，他便给江唱晚发了一则消息，问她昨晚碰见桐的地方在哪里。

    对方很意外，不过还是告诉了他地址。

    “大概是X县市医院那里，当时医院的红灯晃得我睛都疼。”

    X县是津郊一个贫困偏远的小县城，以山作城，路曲折蜿蜒，又险又破。这几年国修过去，却没通到县里，经济本发展不起来；这边土差，农作收成不好，农民压没有钱，算是京津地区的著名的穷人窝脚地了。

    柏修文海外多年，不走政途，并不大认识这边的人。好在父亲曾过本地市委书记，连带着他也有些面。他托人找到直辖市卫生局的大，费了一劲总算拿到了X县市医院院的电话。

    说明来意之后，对方叫他稍等片刻，几分钟后回他：“确实有姓的病人在近日住院。”

    “况如何？”

    “说实话，心梗在我们县已经算得上频发病了。X县天气条件恶劣，老年人又多，外加上其他因素，发病率非常。这位病人心脏三天两梗死，手术行了好几，人虽然还没死但也没脱离危险。现在还在重症监护病房。”

    柏修文怔了一瞬，并起手指敲打的座椅扶手。

    “……我知了，还麻烦您多照看留意一。”

    ……

    “三碗小米，两屉包，一叠咸菜。”

    天还不亮，医院门就起了好几铺吆喝早餐的。桐这夜没怎么睡，听见动静便早早去买了早餐回来。

    “妈，早饭我买来了，你吃吧。”桐把粥放在保温餐里，小声：“我先照看爸，你也歇会儿。”

    “妈不着急，你先吃吧。”

    坐在病床旁的妇人穿着灰的棉袄，由于不合而显得很臃。她面憔悴，焦黄消瘦的脸颊上窝陷，颧骨突。

    桐言又止，最终也坐在一旁望着病床上的男人。

    到现在也没有醒来，只能靠机来维持呼，错复杂的在上。无菌服的袖里空的，只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来输。这是他的父亲。

    病房里静悄悄的，就连滴落、再溶的声都很清晰。桐嘴涩，手蹭了蹭，犹豫了一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