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皱了皱眉，但他转而就将视线转移回桐上，定定地注视着他右儿的那鞭痕，目不转睛地看了两分钟。

    他觉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祥和而安宁的场面，在他存活过的二十三年里都实在罕见。真要摘选来，或许只有从黑暗却温的母亲里来那一刻、年幼时将青蛙的脏剖解的那一刻、少年时在新闻联播瞥见中东一座建筑在轰然暴烈声中碎成粉末、大火熊熊燃烧的那一刻……能同此刻比拟。

    他眸中燃着无声的火焰。

    ——你决定好了？

    ——他就是我的。

    ——这样也好。

    自成年之后，柏修文就鲜少同心的自我有过挣扎了。脱离故土的群社会，他不必再受控于潜藏的社会规则，也无需顾忌外界的评价认可。他也早便掌握了足够的能力去脱失控的怪圈。

    弗洛伊德曾在他的心理动力学理论中指，人类的表象与在通常存在着价值冲突，这关乎驱使原始本能/望的‘本我’、现实人格的引导的‘自我’和社会理价值制的‘超我’。柏修文能够非常轻松地将‘超我’与他的本人格割裂。

    或者说，他本就没有superego这个人格。

    然而他方才也确实有那么一秒的迟疑。

    柏修文有时候会想自己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究竟是天使然，亦或是生环境导致。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基因缺陷，也并不觉得从小至大的家环境给他带来了多大影响。这问题倒可以留着慢慢研究。同时，他和无数社会心理学家有着同样的困惑：在经受了如此完整的社会机构的哺育之后，这障碍是否减轻了？

    没有。

    至少对他来说，毫无用。

    还不如半个桐来得用。

    第123章

    ……

    柏修文这边才结束了电话会议，监视屏上的人便有了动作，他了眉心，起回到地室。

    地室空间很大，占地足有三百平。这里的设计是他一手办，大半面积都作调教用途，剩一小留作办公用。方才他便是在这里观察刚被带到这里的桐，反应和举动倒是和他预想的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