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 you believe in fate, Neo?

    顷刻间，那熟悉的失重再次席卷而来。而在黑暗覆盖前的那一秒，柏修文终于看见桐刚才在车窗上涂画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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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如获大赦一般松一气，忙一通地从上的袋里找手机，柏修文看着他，倏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这手机卡本是之前他单独给桐设立的，旁人本就不会知这个号码，是谁会打来电话？他意识就伸手夺取，然而桐却立接通了。

    柏修文想起《黑客帝国》中，引导者Morpheus问男主Neo是否相信命运。

    他只是觉得非常，非常疲倦。

    柏修文缓缓沉一气。

    起了床，柏修文先开了个二十分钟的电话会议，代了公司与某平台的意向合作条件，又吩咐了国区负责人与某PE联系，将一切理妥当后，才去了洗手间。

    像是为了打破这一凝固的氛围，桐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柏修文手是抖的。他猛地扑过去，然而一堵无形的墙却将他与桐分成两方天地。

    刚才打来电话的是一位大学时期的旧友。这位朋友并非家境多富裕的人，但运气好撞大运，搭上时代快车，湾区码农摇一变成科技公司东，公司成功上市，也实现了人生的财富自由。

    -No.

    梦境坍缩了。

    这是他自己的梦。

    快将洗手池蓄

    “叮铃铃—— ”

    他的额上浸了几滴细汗，但仍没有睁开睛。床的电话铃声喋喋不休地响，终于他抬手拿起手机，接了那通响个不停的电话。

    -Because I don’t like the idea that I’m not in trol of my life.

    可人终究能否决定被降临的命运？

    霎时间天地轰鸣，火地而起。灼的烈焰霎时间将一切都吞噬，连空气也仿佛实质般波动燃烧起来，也将桐错愕的、着泪的面庞全然消抹掉——

    -Why not？

    ……生日快乐，柏先生。

    好的，没有问题。他的人生也是如此。

    “……”柏修文觉得有些，静了一刻才，“好的，没有问题。”

    两人寒暄了几句，才结束了电话。

    “喂，喂？老柏？今天圣诞节，我和小玟在家了东西，来你家看看你，你方便吗？”

    洗漱好后，他一直没有关掉龙，目光盯着那动的、永不停歇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

    这不是桐的梦。

却失语一般怔在原地，这些梦境的片段不断在他脑海中走灯般闪回，一幕幕场景涨落一般黯淡、褪，而终了之时他终于意识到……

    似乎是一路顺遂到底、无波无折的人生。可以简简单单用‘好的，没有问题’概括的乏味人生。

    桐现在怎么还可能梦呢？

    这条路已经可以望得到尽。

    自他搬到加州后，许多朋友都纷纷联系他。柏修文拒绝了大半，惟余几个读书时的好友继续联系。然而仅是这样的社频率他都难以维持，倒不是因为别的……

    Neo的回答是：“所谓命运，就是指不由己，我不喜这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