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骏微微:“这税确实是重了些。”
他这话其实不像个谨慎的商人问来的事,换以前田昌肯定也不敢问。
田昌问。
他是个商人,其实没办法站到国家层面去思考问题,只能站在受害者角度去看,觉得官府这样层层盘剥,让他们苦不堪言。
田昌一路上都在讲沿途税务问题,赵骏只是听,没吭声。
“知院想听漕运税务,也想听贪官污吏的事,小老儿说了来,沿途盘剥如此严重,知院难
不愤恨吗?”
“谁说不是呢?”
赵骏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他的意思是如果田昌有事的话,那可以派人再把他送回自己的商船上,反正商船行得慢,就在前面。
“你说。”
等离应天府还有约五六里路程,远远的已经能见到应天府城池西北面的大量村寨、农田的时候,赵骏问田昌:“东家,我打算去城外看看,你还要跟着去吗?”
田昌皱起眉思索。
田昌有些话憋在心里,忍不住说:“知院,小老儿有一问。”
田昌又:“如此
,以至于很多人由小路或支
港汊绕过,或援例借路,从税卡少的地方通过,以此避税。”
“嗯。”
除了税务剥削严重以外,应天府的经商环境也不是很好。
赵骏叹了气,摇摇
:“愤恨确实会愤恨,但有些事
,暂时不能动。”
到最后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意犹未尽:“知院,这就是我了解到的漕运沿途一切赋税,林林总总加起来,已经接近三成。”
但问题是赵骏站在了国家层面看待问题,就知层层盘剥的原因不仅仅只是地方官府,还有上面政令的问题。
跟汴梁一样,结社之风导致黑恶势力横行。商人们除了要打官面上的人
以外,去应天府
生意,少不得还要被黑恶势力给掠夺。
赵骏解释:“地方
级官吏薪资不
,甚至很多吏员都没有薪资,要想拿钱就得上
其手,他们就只能巧立名目,搜刮税收。而转运使、商税院会把他们大
分收上来的税拿走
给朝廷,
级官吏截取少
分,形成了这样的关系。”
除此之外,税丁以及商税院的官员们也乐忠于找各由
收税。
“为何?”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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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缓缓漂泊在运河上,前方的商队船只已经驶离了宁陵运河港,向着应天府而去。
不是因为这些税收到自己袋里,而是这些税上
之后,朝廷会
据一定比例将钱发放
来
如此一来最终坑害的还是终端消费者,也难怪浙江茶场二三十文收来的茶叶,到汴梁要涨两三倍。
这样再算上租船、雇人的成本,有的时候你五百贯的东西,到了目的地,必须涨到一千贯才能勉保个本。
但他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件事,就必须咬牙问一问了。
田昌纳闷,可是见赵骏不动声,他也就只好没有说话。
宋代商税非常严格,各个路、关卡都有
税场务,对于那些逃税漏税的商人也有很
的惩罚。
“因为盘剥如此严苛,不是地方官吏在赚大钱,而是朝廷在赚大钱。”
另外就是贪官污吏确实很多,主要盘踞于漕运各渡,索要贿赂,不过这些人还真办事,只要你给钱,他们也不是不能少要你们的税银,也算是某
意义上的互惠互利。
少两成以上的大税以外,那过路费、过桥费、靠岸费、船只大小费一类的小税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