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又装了一车，他认识字，就拿着要发放的名单跟车徐徐离开。

    运货的车跑得飞快，驾车的车夫那技术像是跟赵光义学的，一路穿过闹繁华的大街，从南面的广利门去。

    蔡河两岸，建起了大量的民房。

    这里是外城的城外，理来说应该是荒郊野岭。

    但又仿佛是新的城区。

    一栋栋木屋建在河边，有些是砖瓦结构，大多数则是普通的木屋平房。

    开封府对城外也重新行了规划，各条街鳞次栉比，虽然不如城，但至少有了那么几分秩序。

    车在新民街停，说是街，其实就是沿河边大概十多栋木屋房，孩们打着赤脚在夯土街上跑来跑去，上打着补丁，面有菜的人不时来，有去打的，有去城里上工的，还有坐在街角着手艺活的。

    “13号房张家……”

    洪文从车上走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栋破旧的木屋前，屋前有个老人正在竹编品，他问：“是张四家吗？”

    老人抬起，直到这个时候洪文才注意到，老人骨瘦如柴，右面的被截去了一半，里面空的，旁边的木墙上还放着一个拐杖。

    “是，足是？”

    老人问。

    洪文忙：“我们是皇城司来送米油的，官家嘱咐，今年要发放米面。”

    说着挥挥手，示意后的吏员拿东西。

    吏员就从车上拖一麻袋的粮，另外一个吏员又拿了一小袋油盐，还有一大袋柴火。

    老人见到这个况原本疑惑的脸上喜，连连激：“谢，谢谢。”

    “阿忠，阿忠。”

    他对外喊了几句，一个小孩匆匆跑了过来。

    老人忙：“快给客人沏茶。”

    “不了不了。”

    洪文示意吏员把东西放在家里，又帮老人打开麻袋，将米倒米缸之后，有些局促地摆摆手：“我们还要去送一家。”

    末了又说了一句：“年关到了，过个好年。”

    他没有问老人的家人去哪了，资料显示，这老人是澶州之战时的老卒，战场上断了一条。

    妻早些年病死，不学好，加了汴梁一些黑帮，成天好勇斗狠，死在了一场帮会冲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