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方驰垂着睛，声音平淡却低沉：“很多时候无能为力。拖到这么晚才来，本来个手术就行，现在了手术也得靠奇迹……哪来那么多奇迹。但是认知不到，这也没办法。”

    薄薄的巾包装被韩方驰在手指间折来折去，他的肩膀没有得很直，稍微有弓着背。

    韩方驰自嘲地笑笑，坦诚地说：“去年没调整好，心态崩了。”

    尚奇睛里有一过来人的神，笑了说：“方驰还是年轻，心。”

    “不看牙看什么？”何乐知问。

    “正常。”尚奇和宁肯都比他大，尤其宁肯都四十五了，看得比他多，尚奇说，“大夫么，总想能治一个是一个，但有些一看就是来晚了，预后效果可以想见的差。你心还没磨，都有这个阶段，只能自己调整。”

    “驰你想想，牙的事儿我大差不差都能整。”宁肯说。

    “去年患者来一说是宁院让来的，我都不想问怎么了，我怕他不说牙。”

    韩方驰运动时穿的速衣已经换了，这会儿穿着宽松的t恤短，放松地坐着，胳膊搭着桌沿，两只手随意地玩着巾，说话时仍朝向何乐知。

    韩方驰说：“溃疡，，血，只要不是看牙的，他让过来的都不好。”

    “你都得谢我，要不你这么年轻就技术呢，都我帮你上难度练来的。”宁肯说。

    何乐知眨了睛，轻声问：“瘤？”

他老师是个传统又刻板的教授，韩方驰得标致，上学那会儿老师就怕他心浮，不踏实，不好好当大夫，网络是绝对不让碰的。

    韩方驰平时不怎么和人说自己的事，几乎不聊，因此何乐知也没听他说过工作上的事。今天因为另外两个朋友都是同行，何乐知似乎不经意间撞开了韩方驰生活里的另一门。

    韩方驰说：“腔癌、牙龈癌、颌面瘤这些，腔里这难题他遇着的都往我这儿送。”

    “我谢谢你。”韩方驰说，“去年冬天上班快给我上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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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何乐知看着韩方驰，“那段时间谁叫你也不来。”

    “那没招儿，谁让你在颌面了，的时间越看得越多。”宁肯从医院去之前是植科的，腔虽然分得细，不过除了疑难案例以外基本都能看，以前也什么患者都有。

    韩方驰“嗯”了声，说：“就那段时间。”

    他说话时微侧向何乐知，声音平淡却带低沉：“这人坐你面前，能走能行，看不到病状，非常健康。但你知他的生命可能已经了倒计时，腔里那一菜状的块就可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