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吗啊？几了，没睡觉呢？”何乐知抱着被坐起来，“怎么了？”

    韩方驰过会儿说：“我没地方去了，我能去找你吗？”

    何乐知睡衣外面裹着羽绒服，拿着钥匙楼去接韩方驰。他怕吵醒妈妈，关门的动作放得很轻。

    外面雪得铺天盖地，何乐知乍一从单元门来，甚至有些睁不开睛，夜就像接不良的电视雪屏幕。

    风无孔不地钻他衣服里，何乐知把帽扣上，前襟裹，缩着脖弓着背往前小跑着走。

    远远地他看到有人影走了过来，何乐知小声喊：“方驰？”

    韩方驰没吭声，沉默地走近。

    何乐知跑过去确认是韩方驰，他穿着校服，外面罩着羽绒服，上已经覆了一层雪。

    何乐知抬手拂了拂，沾得满手冰凉。他把刚才随手从椅上抄起来的校服展开搭在韩方驰上，说：“走！”

    韩方驰任他动作，人看着有些迟钝和僵。他随着何乐知上楼，一声不吭。

    何其房门关着，对儿领同学回来的事一无所知。

    何乐知把韩方驰带到自己房间，让他坐在自己床上。何乐知坐在椅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关心地问：“方驰，你怎么了？”

    韩方驰沉默了很久。

    在这个风雪加的寒冬夜里，韩方驰跟何乐知缩在一个温的小房间，韩方驰穿着校服，何乐知穿着睡衣，他们分享了一个韩方驰的秘密。

    那个晚上是韩方驰从生起经历的少数极度脆弱的时刻之一。是何乐知陪他度过的。

    何乐知上洋洋的，有一很温柔的觉。那是除了小时候爸妈抱他以外，韩方驰得到的第一个来自其他人的拥抱。不同于平时男生之间打打闹闹的搂抱，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安的拥抱，来自他的朋友。

    “方驰我好难过。”何乐知声音闷闷的，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