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不远的韩方驰在给另一个地垫充气。

    “你们小时候天上就有这么多星星吗？”韩知遥仰着，喃喃地说。

    周围除了他们的灯以外是全然彻底的黑，夜晚的山像黑，能把一切吞去。可韩知遥坐在两个哥哥中间，既不冷也不害怕，只觉得很安全。她被无限多的星星溉着，觉得自己在旋转。

    营灯在离他们有距离的地方，蚊虫都被引到那边，加上周围的蚊香，他们这边倒很清净。

    何乐知回看了韩方驰，韩方驰觉到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何乐知笑笑，这样的人生瞬间他们恰好在这个年纪也有过。虽然是在破旧的屋上，可记忆中的星河并不比现在逊。

    “天哪。”韩知遥抱着膝盖蹲在她的帐篷边，是她从没见过的星空，鼻说，“我的人生瞬间。”

    何乐知笑笑说：“我俩守护你，我们是公主的护卫。”

    何乐知说完他们又回归沉默，前的一切对还没好好看过星空的韩知遥来说，不只是“震撼”能概括的。

个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可靠的哥哥，短发侧颜很帅。

    “小时候抬起就能看到好多好多星星，我经常把自己看了，天旋地转，像喝醉了一样，走着路就想躺去。”何乐知语气轻缓，带着笑意说。

    天地如同没有了边界，星星像光粉一样撒满人间，星落在人的睛里。

    “没有这么多，也看不到银河。”何乐知回答她，“大概是你现在看到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能看到星座。我也记不清了，它们离现在太远了，在我的记忆里也模糊了。”

    何乐知仰着，“它们几颗几颗地消失，我刚开始以为是因为我近视才越来越模糊，等我发现它们真的在我的生活里不见了，就上镜也找不着了。”

    不止是数以亿计的星星，这是韩知遥目前十几年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银河和星。不说银河，星空现在对生在城市里的小孩儿来说已经是个只存在于网图里的概念了，韩知遥从记事起就没看到过几次星空。

    “后来不见了？”韩知遥问。

    韩知遥录完了，手机收起，问：“那你们呢？”

    平时城市里稀稀拉拉几颗星星，已经连北斗七星都找不着了。

    它如同把小小的灵魂彻底地纳去，透彻地洗过又缓缓释。它矛盾地让人一边看到宇宙的浩瀚，同时让人能完整、直观地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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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带了一帐篷，给韩知遥了，但韩知遥没去睡，跟他们俩一起挤在外面的地垫上，坐在他俩中间。

    “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韩知遥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