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姨过生日，家里来的人多，除了他们两家以外还有俩的表妹两家。

    韩方驰了班才来，他到得最晚，快到了何乐知去接他。

    何其她们总聚，反正以后早晚得见着，那不如借着小姨生日正好见见。韩方驰不社恐，让他来他就来，带着给小姨的礼和给姨夫的酒，都是何乐知提前帮他挑的。

    何其她们家这些妹的特之一就是话多，都有心直快的。何乐知去接韩方驰了，家里剩的男的就姨夫自己，没算他，何其跟其他人说：“说话注意啊，别老提以前。”

    别人都说：“我们提那吗啊！”

    “我怕你们嘴快。”何其说。

    “我们嘴快，我们又不傻，那么烦人呢。”小姨说。

    周沐尧喜聊天也笑，就跟个大孩似的，以前聚会的时候他能带着孩玩儿。韩方驰跟他完全是两人，一看就稳重成熟，不是能嘻嘻哈哈的那年轻人。

    何乐知盘坐在他旁边，给他剥了个橘吃。

    对韩方驰来说，这一大家上都有说不上来的松弛。也没围着坐一圈问他问题，打了一圈招呼之后就该吗吗去了，谁闲着谁过来聊两句。

    何乐知跟他说：“我姥和我姨姥她们就这样，再往上追溯的话我太姥姥是地主家大姑娘，就是朗的格，脾气又横，她们一辈一辈的都这样。”

    这家氛围对韩方驰来说有陌生，不太像家聚会，倒有像朋友聚会。

    吃饭时姨夫问韩方驰能喝酒不，韩方驰说平时不太喝酒。

    姨夫“啊”了声，说：“你不喝啊？”

    本来正常句话，但他把重音完全落在了“你”上。在“你”上就等于在对比，代表着有人喝。

    这屋里除了他自己只有何乐知和韩方驰两个男的了，他俩都不喝酒。

    谁喝呢？还谁能韩方驰形成个对比？

    姨夫说的时候完全没别的意思，就是没想那么多，想到了就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