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两个人的亡魂重新来报复世界，一个老人用被烟熏成砂纸的嗓音说。对两个男人的关系，几个老人脸上现暧昧又嫌恶的神，波在他们之间转，斜抿嘴，不费一语把话都说尽，这事是不能经说来的，不然犯忌讳，恶俗且违反德。

    老余说：“十多年前的旧事现在提有什么意义？况且很多灵异事件就是以讹传讹，人的嘴加起来那么多，说的话有几句可信，我说你不要制造焦虑和封建迷信，能不能传递积极向上的事。”

这座山上结束生命。后来晏山听说，其实约着自杀的一共四人，他和杰森在山碰到的坐在银灰捷达里的男人和三人一起来，他是临阵脱逃了，赴死的决心不够定，目睹三个人真将绳甩上树，脖轻易地钻去，吓得跑回车里去，这蠢货在车里坐了好几天，不吃不喝，可能是神有失常了。

    杰森回去在客厅里转达这件事，说：“我要是知林场发生过灵异事件，怎么也不会去的。”

    杰森在小卖买烟，门围坐的几个七十多岁老太老拉了他聊天，颇神秘地努力支他们薄而凹陷的小嘴，七嘴八地问杰森，你们有没有看到两个吐白沫的影。

    独自自杀太孤独，非要有人相伴，并且选择的是相对困难的方式，先要登上一座山，穿过陡峭的路段才能找到一合适的死亡地，这样的死亡很繁琐，可能爬着爬着就不想死了，死要一鼓作气。想不到他们在登山途中会有怎样的对话，是否产生过退缩，生活中多么庞大的苦难才使他们选择不易施救的地，走向无法扭转的窒息。

    十多年前有两个男人在蝴蝶林场自杀，双双喝了农药，吐白沫躺在丛林中，僵的手脚缠，像地打结的壮实树，将他们分开都困难，这是古城的老人后来忽然回忆起的事。

    晏山的小姨将自我结束生命的人称为脑有病的人，同时脑不对的人还包括三十岁不结婚的人，一件严肃的事和彻底的封建残余划了等号，小姨就是这样一个随便的人，母亲大概也十分赞同，她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儿即将成为脑有问题的人。这符合多数人的刻板观念，死亡不应该成为能自我选择的事，自杀是因为承受能力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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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个人见证如此场景都可能神失常，又在一个相对孤立的环境中，怪不得倒车当前，差又多死三人。

    据他们的说法，十多年前蝴蝶林场发生诸多怪事，本地人去山上采野菜，看见两个双脚离地的影，一转就不见了，陆续还有人在林场失踪。杰森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老人回答事发生得太久远，很多知这件事的人也已经去世，前几天山上事使他们久远的记忆又重新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