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过来吧。”兰与书莞尔一笑，往后挪了一，让位置。

    等盛无极依言坐过去，兰与书指着舷窗外说：“你看，晨昏线。”

    盛无极双手撑着榻榻米，微微弯腰看去——短短两分钟时间，已经由淡橙变成橙红的晨昏线分割了两个世界，面是墨的云海，上面是渐变的蓝天际。此时小小的舷窗仿佛变成了一个画框，框住了这幅宇宙送给人类最震撼的风景。

    “这样的景光睡觉太浪费了。”昏暗而静谧的机舱里，兰与书说话的声音像羽拂过盛无极的心尖尖，的。

    盛无极直腰坐好，看着兰与书：“那我得谢兰导把我叫醒。”

    或许是昏暗的环境给人安全，兰与书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他忽然笑着问：“盛总，你有没有听过一首关于晨昏线的诗？”

    盛无极笑了一：“我可没兰导这么浪漫还会背诗，不过你既然提到了就念来听听呗。”

    兰与书面对着他，不说话，过了一小会儿才缓慢而有力地念了一首短诗。

    ——光明与黑暗汇的界限，一只蓝的鸽在舞。当世界于晨昏线中眠，我看见一朵盛开的玫瑰。

    明明只是一首诗，盛无极突然觉得，那只鸽好像不是在晨昏线上舞，而是飞到了自己的心脏上，尖利的爪踩着他，可能是不小心抓了一，让他有痛，但更多的是有。

    他想，原来兰与书读诗和他讲电影一样，声音很好听。

    不过他不太理解这首诗想表达的是什么，于是他语气认真地问：“虽然我理解这是文学，但我还是想问，这是哪个诗人写的？鸽不都是白的吗？而且，玫瑰一般晚上不开，那这首诗要表达什么？”

    兰与书：“……”

    自己难得给人写诗，想着不痕迹地念给他听，结果……瞬间垮掉。

    兰与书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傻！

    他一气，从榻榻米上坐起来躺回床上，盖好被，一双幽幽的睛：“没表达什么，大概是写诗的人在无病，睡觉吧盛总，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