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转朝洗手间走去。

    后的说话声，是商场里的其他同学在小声安几近崩溃的室友。室友的哭声中带着崩溃之意，像是无法接受熟识的人死在他面前。

    商场里，洗手池上龙来的有些小，几乎只有一手指的细。之中，偶尔还夹杂着细碎的小石，看起来不能算是太净的样。

    盛明盏伸手，将手指间染上的鲜血冲洗净。

    脚步声从走廊上有规律地响起来，来人很快来到洗手间，靠墙站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开：“距离灾变发生都快一年了，怎么我们的室友还是那副废样啊？胆小怕事，还到发善心。”

    “啧。”靠在洗手间外的人等了一会儿，见盛明盏的态度一如从前，好奇地问，“都是同学，都是室友，怎么你对我的态度就差那么多呢？”

    “就因为我跟你表白过？而那个胆小鬼没胆跟你表白？”这人的话是真的很多，大概是灾变后快一年没见过盛明盏了，有很多话要说，“话说，唐幽为了一个怪当众跟你翻脸，我觉得他的喜简直一文不值。”

    “你考虑考虑我吧？亲的室大人。”洗手间外的人姿态优雅，慢条斯理地说，“我才不像唐幽那样背叛你。就算变成怪，我也一定第一个回来找你，把你一起变成怪。”

    “然后……把整个世界变成怪的乐园。”

    盛明盏垂眸盯着自己净的指间，眸冰冷。他又重新洗了一遍手，缓慢的冲击力冲掉他手指的一颤意，心绪逐渐平静来。

    他冷漠：“。”

    “唉，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啊，室。我现在还只是个普通人呢。我是人类，当然还是会向着人类的。”

    “西南省会把灾变后的怪称之为异，在灾变后觉醒的人称为是天眷者，意为受到上天眷顾与祝福的能力者。”

    “我看过了，这里面只有你一个天眷者。”这人带来最新的消息，开邀请，“天眷者，就算是在西南基地，也是很稀少的存在。少一个，都是对未来的不利啊。”

    “外面的废遍地都是，死几十个废，倒是很正常的事。”

    盛明盏关上龙，既没有生气，也没有附和，而是静静地问：“西南基地都是你这样的人？”

    这人惊讶：“你觉得那些拖后的废值得你救？”

    盛明盏抬眸，盯着镜中的自己。

    镜无声碎裂，大的裂痕从镜面纵横贯穿。镜中人那双冰蓝的瞳之上，布满颜更些的瞳纹，里是无波无动的平静。

    “竞天择，适者生存。”

    那人笑的声音响起在梦境之中：“废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