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瑟缩了。

    “是暴君在十年前救了我。”

    傅凭司沉声：“十年前，‘火’实验室爆炸的那天，我觉醒后，误暴君的沉睡地。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整个过程中，傅衡一直于一被欺骗后的愤怒与茫然之中。直到此刻，他蓦然转眸，盯着傅凭司，问：“你说什么？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些事。”

    “是讲我本不想待在冷冰冰的实验，还是讲我差儿死在实验室，你却只关心我觉醒后的能力？”

    傅凭司开的本意不是为了卖惨，他很快看向云程，声：“云程，你不要用结果来推初衷。”

    坏的初衷，造成一个相对好一些的结果，就能够掩盖初衷带着恶意吗？

    云程词穷，恨不得立把自己的爷爷、父亲、母亲和一起叫过来。

    今天这个场面，他就说他抵不住，爷爷非得让他来陪太爷爷。

    这完了。

    会议室里的人七嘴八地说了一遍，然后彻底安静来。

    因为他们发现，本该愤怒的人依旧平静地坐在首座上。

    云沉溪也依旧跪在地上，背得笔直。

    最终，盛明盏：“回去吧。”

    他忽视了云沉溪的存在，拉着傅凭司离开了办公大楼。

    世界末日里，所有人都在因为卷末世副本而慌的时候，盛明盏和傅凭司在家中度过了宁静的几个小时。

    中午，盛明盏和傅凭司去还在正常营业的超市买了火锅材。他们在家中吃了一顿火锅。

    午两。

    门铃被响，傅凭司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云千。

    云千算是辈，傅凭司开：“云老先生。”

    盛明盏睡了个午觉，醒来时看向窗外。

    上三区难得了一场雨。

    当盛明盏换好衣服，来到客厅的时候，云千站在那里，朝他恭敬地鞠了个躬。

    沉眠死了。

    他自毁在隐居的山上，血过山间的石阶，然后被雨冲刷掉大半的血迹。

    盛明盏：“在过去，参加别人的葬礼，要穿黑。”

    他此刻上穿的，正是一件黑西装，如同早有预料般。

    云沉溪死后，云家人甚至不敢立刻让辈安息。直到这时候，得了盛明盏的默许，云千再次鞠躬，才敢去理父亲的后事。

    上三区。

    陆城云家。

    这场雨一直支持个不停，像是祭奠世界的末日。

    傅凭司接过盛明盏手中的伞，撑开伞，陪盛明盏沿着石阶上山。

    来祭拜云沉溪的，有很多人，来自于上三区的，来自于里世界的。

    两人到的时候，屠夫和小业正站在墓碑前，跟死去的沉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