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去罪魁祸首，哪怕病发时再痛苦，也不会像是如今这般。

    但他已顾及不了那么多。

    师从烨压心底的暴戾与不安，去看奏疏上的字。

    透白的瓷碗中装了满满一碗汤药，稠得在碗上挂了厚厚一层。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前几日发作前的征兆都减轻许多，这几日况却越发严重。

    李公公心中清楚这些药效用不大，只是师从烨此次况太过严重。

    但现在……

    他急忙让人将地砖和桌案都收拾净，这才将手中盒放在桌案上。

    血迹从他指尖沾染在奏疏封面上，染几朵梅。

    那他还守着什么沧月？脆将沧月国土拱手让给北狄好了。

    皇上乐意喝药，这可是好事。

    而师从烨手边桌案，碎裂的茶杯尖端沾染着少量血痕，到都是的茶。

    倘若能令他安心静神的木樨香气，当真与那什么烟相似。

 碎裂的茶盏刺手心，微弱的疼让他逐渐清醒。

    李公公回来时，便瞧见地上到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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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觉都睡不安稳。

    “皇上？！”李公公前一亮，几乎喜上眉梢。

    奏疏读完，师从烨将它搁置一旁，脸上神复杂。

    师从烨附去捡，翻到一册时，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太医院特地调制了方，专门替您缓解痛之症的。先前病不严重……”李公公还要再劝，师从烨却已将瓷碗拿起，将其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猛得起了一阵风，将桌案上搁置的奏疏落一地。

    这是今日宋海成回府后，送过来的奏疏。因为他要先理先前积压的公文，一直未曾打开过。

    或者，他可以除去季冠灼。

    哪怕这药只是能让师从烨多睡一会儿，于他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

    “朕乏了。”师从烨不耐烦。

    “才这就替您沐浴更衣！”李公公喜滋滋地凑到师从烨跟前，“您这病若是能完全康复，就算老现在就死，那也心甘愿。”

    “皇上，可是又疼了？才让太医院熬制了汤药，您就喝一些吧。”他掀开盒盖，将里面汤药拿。

    “……实在无力再担丞相重任，但如今沧月仍旧百废待兴，臣亦不愿皇上孤军奋战。魏喑成熟稳重，虽直来直往，但可堪大用；文鸢行事果决，可从旁辅助。至于探郎其人，虽脱，但他登望远，属实是整个沧月百年无其二之大才。还请皇上重用此三人。”

    无数郁的想法在腑滋生，像是暗的藤蔓蜿蜒纠缠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