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同我们谈？”为首那人讥讽，“你们这些官员，皆是在上瞧不起人，我们信不过你。”

    “那你想如何？”季冠灼瞧着那人，“我承认，每个人皆有自己的私心，便是官员也不例外。但你还未和我就此事商讨一二，便如此评说于我，算不算另一在上？”

    他目光从那些瘦弱的百姓上扫过，这才：“如今各位的确能靠着乌乡之与乌乡之树勉为生。可如今两侧山上已无多少树木，中之鱼又能撑得了几时？待到这些地方再无生路可谋，百姓又该如何果腹？”

    “这便是朝廷不顾百姓死活，非要推行均田制的理由吗？这乌乡中人谁不知，一到雨季，乌乡田地皆会被淹没。朝廷实行均田制，让百姓每年缴纳赋税。我们饭都吃不起，还哪里来的钱粮缴税？”为首之人自是有另一番说法。

    “不推行均田制，各位便不需要缴税吗？”季冠灼厉声反问，“年底要缴纳的赋税，难各位便准备好了吗？”

    一时间，后面的人脸上皆现了为难的神。

    为首那人也张结，不再能说些什么来。

    季冠灼这才放缓语气，温声：“既然各位还未准备好，那便请县衙中吧。”

    说着，他伸手一指，却是指向站在后面那些看起来老实的百姓：“不过先前既已发生各位将吴县令额打破之事，便由这些百姓来同我们商议此事吧。”

    为首那人脸一变，声气：“这位大人，当日会使得吴大老爷受伤，也是我们一时失手。你这是要什么？到了县衙里，你要想对我们什么，我们又该怎么办？”

    “但你们现在别无他法，不是吗？”季冠灼耸耸肩，“怎么样？有胆闹，没胆来了是吗？”

    话已说至此，那人也别无他法。

    几人县衙，走至堂中。

    吴优正在忧心忡忡地喝茶，瞧见为首的刺，猛地一哆嗦，淋了一手茶。

    他也不了许多，眉皱盯着季冠灼。

    “吴大人，麻烦你安排衙役帮忙搬些坐椅过来，我想同这几位百姓商议一均田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