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格外沙哑：“朕知了。”

    季冠灼了一个梦。

    梦里，北狄人派许多探，在沧月各地捣不说，还刻意散布谣言，将师从烨塑造成一个听信谗言，残害忠臣的暴君。

    师从烨为alpha，易期随时可能会发作，自是不能随意离京。

    百姓没有机会面见天颜，便也相信探散布的谣言。

    甚至提及师从烨时，他们也一致认为，师从烨并非明君。

    而此时的师从烨，正在御书房中，抵抗易期带来的暴怒等各绪。

    重的青梅香气织成雾，又好似要凝结成珠一般，沉沉地压来。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努力几分理智，理着积压成山的奏折。

    听见百姓如此说，季冠灼只觉得极痛。

    他挣扎着想要抓住那些散布谣言之人，一伸手，却不知打到什么。

    他猛地惊醒，自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回到椒房殿中。

    师从烨正坐在床边低看他，脸上面无表，侧脸还有半枚掌痕，分明是他方才打的。

    季冠灼不由一颤，低，小声说：“皇上，微臣方才了噩梦……”

    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椒房殿中弥漫着一青梅的香气，将屋中燃着的熏香彻底盖过。

    师从烨脸上神不变，只淡淡说：“无事。”

    “对了，方才的那个人呢？”季冠灼陡然想起什么，有些着急地，“皇上，方才微臣梦，梦到北狄探在沧月四散布谣言，妄图动摇您在百姓心中形象，破坏沧月稳定！那个人一定也是其中之一，需得好好审讯才是！”

    “我知。”师从烨又。

    他握住季冠灼手腕，不许季冠灼再动，以免季冠灼动作间使得包扎好的伤再次裂开。

    “你失血过多，孙国辅给你熬制补药去了。日后需得当心。我的声名终究只是小事，若你今日因此受了重伤，又要朕如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