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程佩离被天大的消息砸蒙了，“我真能拜师了？”

    程虚怀说着，垂眸坐在了坟边，伸手将上的石碑抱住。

    程虚瑜角添上了笑意。

    程虚怀茫然无措地跪坐在龙床边，闻着虚幻的帐中香。耳畔是君王驾崩才会敲得声声悲切的丧钟。

    “皇兄，我已经活得够久了。”一向以大著称的修真界第一人此时却满脸疲惫，语气像是孩在向辈抱怨一般，“我见证了大楚的江山动，也看惯了人世间的悲离合，什么都见过了，皇兄。我因活着而，如今，倒是大已成。”

    屏风后的紫衣官员这才走来，不赞同地看向程佩云：“陛，那些朝臣是不会同意公主去修仙的。”

    程佩离：“好嘞。”

    万世河山换来的，是再也没有帝王活过四十岁。程虚瑜握着程虚怀的手，指尖凉得好像门外的雨。

    小公主天喜地地拉着侍卫朝自个新师父的住跑了。

    这位开国明君喃喃着，角沁泪光，呼也逐渐放缓了。

    “皇兄，我也会累。”

    “不修仙，孤也不会让阿离去和亲。”程佩云冷哼，“怎么，逢秋这么关心阿离，想娶她？”

    “看，”程佩云，“阿离的全京城的人都知，哪敢有人娶她？不如去闯闯。大理寺提审的那个婢女结果如何？”

    他要替兄好好活着。

    程佩离：“哥，你快说，骗人是小狗！”

    一声又一声皇兄散在皇陵中，唯有回以梧桐叶响。

    泪已然涸，唯独指尖似乎还沉甸甸地承载着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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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弟，”他吃力地说，“好好活，活得越越好。吾不甘心……”

    江逢秋：“这婢女现的时刻太过微妙，臣怀疑是有心之人故意将其推到我们前，也许与平远侯府覆灭一事有关。不过她的嘴很严，臣现在还在想办法。”

壮年君主不消半年便成了行将就木的病人。

    程佩离：“……”

    白发蜿蜒在地，被雨打。

    程佩云都不抬地理桌上的文书：“孤已经和远之说好了，不信你去问他。”

    程虚怀收回思绪，伸手捻了捻雨。

    “皇兄，”红衣修士又轻声，“我累了。”

    江逢秋：“……”

    闲散惯了的逍遥王爷一次红了眶，也一次认真地许诺：“兄，我记住了。”

    江逢秋：“臣惶恐……”

    程佩云：“。”

    这是程家人的顽疾。

    ＊

    他像个孩一样，妄图从石碑中汲取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