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嗟叹，又停了一会儿，男人过的睫羽垂，在脸上投一蝶翅似的影。

    “贪得无厌极了。”

    岑旧见他已经尽数知晓，于是便开门见山地：“师祖，你的寻仇是怎么样的？”

    沈间脸上的笑意便彻底淡落去。

    他不笑时，一张脸便冷冽得如山上陡峭夹雪的寒风。

    “我要杀了他。”

    目惊心的一句话，却被用最平淡的语气说。

    岑旧表未变。

    假若沈间这满的伤和十多年的失踪都与李梦浮有关，那他确实能理解师祖肃杀的心。

    毕竟他重生时，也是满腔恨意地想要屠尽天对他磋磨之徒。

    这里面，也包括笑面虎心、见死不救甚至可能推波助澜的李梦浮。

    岑旧勾起了角：“师祖，那我们确实可以联手。”

    沈间绪却并未因此有什么波动。

    “你想要什么？”男人，“我不认为你会一件赔本的事。”

    岑旧也没有藏着掖着。

    沈间格一向磊落，恨分明，和这位师祖还是最好把话摊开来讲。

    “师尊让我们来找无涯派的神，”岑旧，“师祖可知沐安这个人？”

    他又接着把沐安这几年的动作告诉给了沈间。

    沈间了然：“你师尊怕是担心无涯派因此遭受连累。”

    柳退云不是沈间的徒弟，是他后来声名鹊起之后，沈间一次切磋，欣赏这位剑尊才将他邀请来了无涯派。因此柳退云并不知神在哪里，沈间没想过还需要用到这玩意，就一直谁也没说，只有他的几个心腹徒弟知。

    岑旧：“……恕我直言，您的心腹徒弟里面不会有李梦浮这个人吧？”

    沈间：“咳咳，谁年轻的时候没信过几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