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岑旧回退时，这些迷雾便没有先前的乖觉了，凝固在路上，岑旧只能用灵力化成光刃，一又一的清扫开。

    明明一路从未危险，岑旧却莫名觉得不舒服起来，可能是看不见尽、有要走一辈的玉阶，也可能是雾中那些相诡异、不知距离远近的时而现的影。

    青年修士一步又一步在雾的阶上走着，布料随着他的动作在后一堆一叠，青丝发尾轻微晃动，在他走过的后，迷雾再度聚拢，吞没了去路。

    虚幻。

    仿佛天然地便能牵扯着人类心底最隐秘的负面绪。

被云雾缠绕，周遭蠕动着不分明的东西，不停地扭曲延伸。

    岑旧再度停步伐。

    蓬莱秘境……之前也是这样吗？

    迷茫。

    岑旧暗骂一声。

    不对。

    总觉得哪里奇怪。

    就连狷狂如他，此时心境也微微了。

    而等青年再度收回目光，直视前方赶路时，圆形便再度翻转回来。云雾遮掩着它的大致廓，便只能瞧见三抹自发螺旋的黑气息生在这的表面上，就好像一张八丈的大圆形人脸挂着两个漆黑和一张嘴一般。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周遭的那些匍匐的黑在岑旧往回走的那一刻，距离变得近了些，至少，廓是清晰了些，地面颤抖的幅度也变大了。

    岑旧：“……”

    倘若一直走去，怕是不会真被耗死在这没有尽的路之上！

    青年不断用灵力结成糙分，提前设好虚影在脚落到前方时，先一步探查玉阶的安全。等他与虚影重合时，分随着灵力又再度注回丹田中。

    岑旧忽而眯起眸，不再执意往前走，而是转匆忙地回退。是他被惯常的常识欺骗了，为何会笃定向前才是前路？

    它就这么随着青年的步伐，一跟着游着，白衣修士停时，它便跟着停，并且提前翻转躯，与云雾无二的反面。

    青年修士若有所觉地扭回望，瞳孔不由得骤缩起来。最开始的来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前也茫茫，后也渺渺，竟叫人一时分辨不哪个方向才是正路。

    白衣修士匆匆收回眸，拿着拂衣剑踏上了白玉平阶，他满心神地提着警惕，冷白的手心被剑柄蹭得显旖旎红痕，步伐沉稳，却每一步都提前好了预谋与筹备。

    但一直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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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旧：“……”

    算了，还是不去好奇了。

    不对！

    旁边的雾海中，缓缓沉浮着一个圆形，因为颜极淡，与雾相得益彰，除非仔细辨认，否则完全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