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溪唤了声：”师尊。”

    哭声瞬间止息了。

    她止步于帘幕前。

    淡黄的帘幕将卧室遮蔽得朦朦胧胧，只能看见楚无思缓慢地站起来。

    “什么事？”声音有掩饰不了的沙哑。

    曈溪：“竹时泽在门外。”

    “……”

    “抱歉，”楚无思，“神太多，忘记了。”

    她抱着红妆镜走了来。

    角残留着红痕。

    “把这个给他吧。”楚无思给曈溪。

    曈溪抱住红妆镜。

    楚无思转就要回帘幕。

    曈溪忙唤住她：“师尊。”

    楚无思停步：“还有什么事？”

    曈溪张地呼重了重。

    她柔声：“师尊，不喜的话，就选择离开吧。”

    楚无思留在无涯派，扮演一个和她截然相反的角，是为了谢冷玉。

    她要庇护像谢冷玉这样的女。

    可是楚无思的师死了。

    猝不及防，戛然而止，潦草一生。

    这消息仿若笑料。

    却让楚无思笑不来。

    师尊刚收养她的时候，就说过她们师师妹的名字都不太好。

    冷玉易碎。

    死别无思。

    楚无思没有可以思念的人了，没有庇护，没有偏，也没有牵绊。

    “师尊，离开吧。云泽派有自己的命数，但它不应该成为您的枷锁。”曈溪，“请相信我，也相信云泽派。”

    “师尊，您先是楚无思，再是……”

    话音未尽，楚无思却已经明了了。

    她终于笑了。

    朗而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