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施跪坐在桌前，柔声细语地问：“公想听什么曲？”

    岚嬷嬷支支吾吾半天，说：“公主妃来过。”

    以前都是大公主独自过来，从没带过女眷。今日公主妃突然登门，显然是瞒着大公主来兴师问罪的。老板哪里敢得罪？生怕两个女人闹起来，没法收场。

    “弹你喜的吧。”在尚施面前，萧雅南已没了底气。

    尚施起行礼，“公主妃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萧雅南低看自己，要什么没什么。风韵不及她，材不及她，至于相…那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没有，公主妃送了个大礼，说让您亲自拆封。”

    一女抱着瑟走来。只是从门到桌这几步，便走的婀娜多姿，令人心摇。

    这次明月倒没有无功而返，老板安排了一间雅间招待她，狗似的在旁边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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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昀新奇地问：“在哪儿呢？”

    “公主妃先前说，若是得了你的，便带我一同回去。家想问问，公主妃可满意？”尚施言谈举止毫不慌，倒显得萧雅南局促了。

    萧雅南看得来，这个尚施很想随她一起回去，应该是大公主不愿赎她去。不给人赎还吊着人家，她怎么可以这样？

    姜昀觉得好笑，萧雅南虽不常来，也不至于把他们吓成这样，问：“这次又是来送手炉？”

    “尚施在更衣准备，上就来。公主妃怎么一人过来，大公主没有陪您一起来吗？”

    尚施等不到她的后话，笑着说：“家低微，大公主看不上。”

    萧雅南语，慌忙说：“没有指教，只是…只是路过，来看看。”可她的男装却没有说服力。

    萧雅南瞪着大睛看她，不解其意。

    孤陋寡闻，又不如她。

    萧雅南屏住呼，小心问：“你跟大公主…”

    萧雅南不耐烦地说：“让尚施姑娘来就好，你该嘛嘛去。”

    一张，声音酥到骨里。

    门外轻轻叩了两声。

    尚施微微一笑，“公主妃看过了，家可令你满意？”

    姜昀一回府，便察觉府上异样。仆人皆神凝重，对她避之不及，连一向话多的岚嬷嬷都缄不言。

    “老板放心，我只是路过来看一，不会影响你生意的。”萧雅南的理由太过蹩脚，也只有她自己会信。

    “今日有客来访？”姜昀不知从何问起，顺一说。

    尚施弹了一首古朴苍凉的曲，萧雅南从未听过。虚心求教后才知，这是秦国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