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声一笑，走上前来，十分利落的将她打横一揽，低看她，“又不听话了么……”

    黄沙战场，以战止杀，他也有自己的在乎与私心。

    她手揽住他颈，很是正经的同他分析，“我觉着，作为一只狐狸，缩缩脑三个月，已然是极限了。

    他摇，轻柔将她放坐在桌沿上，半晌，抚着她的脸哑声笑，“……送粮？”

    她老脸一红，十分讪讪，“只是字面上的那个’粮’。”

    他“嗯”了一声，再没有旁的话，凑过去寻她的，这些时日里那些匆匆的沉浮与杀戮，只在这一吻里，竟全然化作了淡然的风与云。

    她低哼一声，闭上微抬起。

    从前，凤九喝多了，同她讲一些风月经，悟，这东西，未曾尝试时并不觉怎样，一旦得了它的甜却再放不了手，天间再没什么东西比它更磨人了。

    她息着被他抵于桌上时，浑浑噩噩的想，凤九，果然十分的了不起。

    烛火烧得劈啪作响，帐外人影绰绰，来来去去，帐帘却掩得十分厚实。她仍压着阵法图，他将离开她，连在她的耳边，声音低哑透着沉醉，“同我宽衣……”

    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只觉虚得像一滩，颤抖着支起去拉扯。

    这一回，却比上一回容易的多。

    --关灯--

    她埋在他怀中，仍息，望着帐，视线渺渺。

    她说，我想回青丘去，日里，十里桃林的桃会好，夏天雾漫漫。青丘外的那一方大泽，看着十分壮观……

    她说，师父，我想对着那方大泽终老。

    他动容压上她的，望着她，眉目柔和，声音低哑。那是一句承诺，他认真的说，“好，咱们在那里终老。”

    此生万年斟一杯骨血 来同风沙而独归风雪

    她寻到菩提河畔，遍地萧索。于萧索中她竟瞧见了难以想象的一幕！

    ———那是她的一众师兄。

    不同于凯旋那日的意气风发，前的他们端跪于河畔，面青白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