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的声音还在响，他和塔矢亮相对而坐。灯光落在塔矢亮的鼻梁上，就像一束光打在了被人心打磨了许久的大理石雕像上。哇哦，这样看塔矢亮还是很帅。藤光说不什么好词好句，他只是真心地觉得塔矢亮很帅。这样的帅是会让人稍稍有嫉妒的。

    但他藤光当然不嫉妒啦。他自己也是大帅哥嘛。藤光自己滋滋地想。

    他的视线飘来飘去，并没有发现塔矢亮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他。

    更准确的说，塔矢亮是在一边打量他，一边回忆起曾经过的那个梦。

    梦里的人很模糊，不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而是在空中优地挥动自己的手臂。塔矢亮记着这个梦很久了，他觉得这个梦昭示了什么。那个人是个音乐指挥家吗，不然为什么手臂总是动来动去呢？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样牢固地在他的梦里落了一个锚？

    他看着黄灯光的藤光。某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藤光的影和梦里的那个姿重合了。但等他再次仔细看时，这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藤光。藤光无知无觉，又喝了一咖啡，还是被苦到了，了个鬼脸的表。塔矢亮忍不住笑了。很轻微的一，没有被藤光捕捉到。

    塔矢亮现在想要忘记那个梦了。现在的场景更像一个梦。他的余光看着那个在台上演奏的男人，提琴的旋律已经到了尾声。上他就会退场，然后等待另一个人来到台上。

    塔矢亮叫了服务生过来，跟他低声耳语了几句。藤光看见了，问：“塔矢，你是要再什么喝的吗？”

    “不是。”

    “这样啊。”

    藤光又低去喝咖啡。他现在终于品味了。他承认这苦涩的黑褐确实很值得人们为它痴迷。

    服务生跑走了。塔矢亮很满意地笑起来。这样的晚上……他忍不住想，这样的晚上，需要一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