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也说不来，不过他相信塔矢亮能懂。果不其然，塔矢亮只是颔首，看了看渐晚的天，问：“租车还是地铁？”

    藤光一狠心：“地铁吧，最近总打车，太贵了！”

    “这起步价不贵啊。”塔矢亮边向地铁站走去边说，“我们年收好歹几百万日元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大少爷？”藤光撇嘴，“十指不沾的塔矢少爷——”

    他把“少爷”的尾音拖得的，塔矢亮脚步一停，回看他，“明天我们来一局，你绝对输定了。”

    “怎么可能？你才是输定了的那个人吧？来，我们打个赌，谁输了，谁就去楼贩卖机买一百罐橘汽，不借助任何工，把它们一次扛上棋院六楼——这个提议怎么样？”

    “好。你可别反悔。”

    “我不仅不反悔，我还要让你给我买一百罐汽！”

    “……这么大了还喝汽。幼稚。”

    藤光上前两三步，赶上塔矢亮的步伐，冲他了个最近新学的鬼脸。接着两人走地铁站，挤地铁。现在正好是班峰期，每个人都努力地争取脚底那空间，恨不得变纸片人。塔矢亮和藤光也不能幸免。纵使他们在电视上是大名鼎鼎的本因坊和名人，在棋盘上是杀伐果断的职业棋手，有纵横捭阖之能，匹敌日月之志，也难言他们被拥挤的地铁车厢得狼狈不堪的事实。塔矢亮扶住一扶手杆，藤光赶钻他手臂和扶手杆之间的隙里。两人贴着。藤光想，如果他们现在还于尚未挑明的那个阶段，估计已经红着脸说不话来了。但现在不一样。他们两个人都很淡定地靠在了一起。塔矢亮另一只手虚虚扶住了他。两人在摇晃的人里努力保持岿然不动。

    忍耐好一会儿，终于到站。他们被人群推车厢，又被电梯运门，总算呼到了傍晚纯净的空气。

    “走吧。”塔矢亮说，“去找你那个邻居。”

    他们沿着路走，不一会儿就看见了藤光的房。黑漆漆的。藤光想了想：“今天爸爸差，妈妈去找朋友喝酒聊天了。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