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医院大厅，他蓦地开：“人少的时候尽量避开东正街。”

    “嗯？”天气转凉，人也懒怠，秦雨都不想张嘴，咙里嗯了声。

    路过的急诊灯火通明，家属蹲坐在墙边，门的斜坡上有褐红的斑，大概是血迹。

    颜明路带着她绕远了些，这才声：“那边有变态。”

    天还没完全亮，大街上一片灰暗，冷风从侧面袭来，秦雨瑟缩着，浑一颤。

    不知是冷得，还是刚刚那句话吓得。

    她，“知了。”难怪他要送她来。

    也许是秦雨想借颜明路大的躯挡一挡风，两人越靠越近，偶尔能听到衣袖磨蹭的窸窣声。

    两人停在路边，放望去街上车稀少，路上也没行人，不知要等多久。

    “你回去吧。”

    “等你打到车。”

    听他说完心底隐隐害怕，秦雨也就随他去。

    又起风了，一阵劲的风迎面扑来，秦雨有些睁不开，乌黑的发飘起，颜明路手臂的，垂一看，她的发尾扫在肤上。

    等了大概五分钟，终于有辆租车停在路边，秦雨上了后座，朝外面摆摆手，车发动驶离，颜明路也转回了医院。

    仰靠在座椅上，秦雨闭准备补觉，只是明明很困，思绪却很活络，怎么都睡不着。

    司机师傅在听广播电台，滋滋啦啦声后现一段舒缓的钢琴前奏，女主播温柔知的声音在车厢响起，有时轻得好像在耳边呢喃。

    “遇见是生命最神秘的馈赠，我们总在寻找惊天动地的相逢，那些念念不忘的，除了十六岁单车后座飞扬的裙角，暴雨天现在的伞，还有走在路上突如其来的对望……”

    思绪纷飞，原本空白的脑海忽然涌一些杂的画面。

    她记得第一次遇见颜明路是在一个夏天傍晚，还有十分钟就要数学考试了，班上还有好几个同学没回来，得知他们在场上打篮球，班主任就派坐在门的她去叫人。

    那天的晚霞很好看，淡紫布满天空，远远就听见场上传来此起彼伏的运球砸地声。

    秦雨走篮球场，转了一圈才从一堆红白校服里找到班上那几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