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生意不太忙，她就会过来吃饭。”池漫不经心地说着，语气里带着随意。

    池“哦”了一声，睫轻轻颤了颤，低声问：“那我回来了，会不会……不太方便？林会不会觉得，我有妨碍到她了？”

    “怎么会？”池笑着摇，“你是我妹，怎么就妨碍了？她来，咱们仨一起吃饭，她还会饭呢！我跟你说，你嫂的糖醋小排，比外面饭店的还好吃。”

    池抿了抿，撅着嘴，有自怨自艾地嘟囔：“可是我……我什么都不会。”

    池怔了一，旋即安：“熟能生巧，饭最简单了！你想学啥，改天哥哥教你。”

    池眨了眨，抬望着他，底的霾散去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个小小的笑来。只是池一直没注意到，自始至终，池都没有喊一声“嫂”。

    夜里，池洗了个澡。她本就睡了一午，这会儿倒是毫无困意。浴室的镜上覆着一层淡淡的雾，她伸手抹开，镜中的自己了来——眉温婉，微，鬓发因汽而贴在颊侧，显一丝漉漉的柔。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忽然轻轻皱了皱眉。这张脸，天生就适合那无辜孱弱的模样。尤其是受委屈的时候，盈盈一滴泪，便足以叫人心一，甘愿为她挡风遮雨。

    她用浴巾将自己裹得的，赤着脚走浴室。夜的地板带着丝丝凉意，她一步步走到池的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一。

    “，来吧。”池的声音从房传，带着一丝随意的温和。

    池推开门。

    池正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今天的生意况，听见门响，随意抬了抬，却在看到她的瞬间怔住了。

    妹妹上只裹了一件大浴巾，仿佛窗外一缕月附在上，肩微，发披散如垂死的藻，一滴珠顺着发丝落，在锁骨汇成一晶莹。浴巾摆被夜风掀起个怯生生的角——像极了他们老宅天井里那株白茶，总在暴雨后颤巍巍绽着惨白的。

    她站在门，似乎是犹豫着什么，轻轻抬眸望着他，波转，语还休。

    屋的光影氤氲，落在她的眉间，映得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的柔。

    池不自觉地咽了咽，双间那仿佛受到指使，立刻就立了起来。他赶换个姿势，笑容有不自然：“，怎么了，有事吗？”

    池挪步时带起丝缕檀香皂的气息，像团雾似的泊在两人间隙里。她只站在一旁，低垂着眉，乖顺而又有些可怜地说：“我就是想和哥哥说会儿话。”

    尾音拖得绵，倒像梅雨天晾不的绸衫摆，沉甸甸坠着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