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的消息一直没有回。池握着手机，反复开又关上聊天界面，屏幕里的对话框始终安静无声。他好几次想直接拨过去，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可一想到现在已经夜，池或许早已睡，宿舍里一通突兀的电话铃声只会惊扰她和舍友，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冲动。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夜漫得像无边的黑幕，把他所有的思绪都困在其中。直到清晨微光透窗帘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不到两小时。醒来时，已是晨曦初上，手机上的时间指向八多。

    楼忽然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谁在玄关小心翼翼地换鞋。池随手抓了件外披上，快步楼，一推开门，果然见到池站在玄关。

    两周未见，她气依旧，神温婉。上的羽绒服还带着簌簌的雪，帽檐的绒球晃啊晃，把她的脸衬得越发小巧可。

    她正低换鞋，见到池，笑得像冬日里一抹：“外面雪了，我没敢骑自行车，是推着车慢慢走回来的。”她回望了屋外纷纷扬扬的雪景，语气轻快：“这里的雪真大。瑞雪兆丰年，看来是个好兆。”

    池看着她，所有夜里的焦虑和空落仿佛在这一刻悄然化解。他不动声地舒了气，嗓音低低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池背着双肩包，低在包里翻找什么，嘴角噙着笑意，带调：“怎么会不回来？哥哥周二就要订婚了，我当然要回来，给你准备了一份礼。”说着，她从包里找一个小巧的盒，跟着池一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盒郑重递给池，眸光清澈：“哥，祝你们以后幸福。”

    池接过盒，沉甸甸的，掌心莫名发。心里那茫然和隐约的压抑再一次浮现。他看着池，想说些什么，嗓却哑得发涩。

    池像是察觉到他的踌躇，温声：“哥，你打开看看啊。”

    池低，手指微微发抖，缓缓揭开盒盖。里面是一条白金细链，静静地躺在绒布里，素雅而净，几乎没有什么纹。男人极少佩手链，可这条手链素净低调，在手腕上，若不细看，很难被人察觉。

    池笑着促：“上看看呀。这是我用自己的小金库，攒了好久的钱去挑选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我在橱窗里第一看到它就很喜，上面有颗小树的纹饰……”她说到这里，轻轻抬眸，神里带着羞涩又认真的光：“在我心里，哥，你就像一棵大树。”

    池低，让池为自己上那串手链。银链像一泓月华凝成的溪，在灯泛着温柔的光，衬得她指尖纤细白净。他静静打量片刻，角微动，只轻声一句：“谢谢。”

    声音低沉，像是冬日里一缕不肯消散的意。

    池跪坐在床上，地倚着他，里满是不舍。屋外雪意正，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心的声音。

    池结微微动，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中午想吃什么？你不是说想吃火锅吗？正好去买材。”

    “可以啊，我还想去堆雪人。”她仰起脸时，睫上沾着星般的碎光。这模样让他想起小时候养过的白兔，也是这样用漉漉的鼻尖蹭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