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冒险的决定，背离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或许因为他总和艾尔莎在一起，才会染上不切实际的希望。但他无法否认这个提议的诱惑力，就像是在他的心中燃了一簇火焰。

    或许正因为这样，真正的生命才能创造奇迹。

    “这是个有趣的想法，”他似乎笑了，金属的声音很轻微，像是个错觉，他抬起金属颅，光划过他脸颊的外壳：“要验证你说的话，我们就得都活来，对吧？”

    “我不能明知你陷阱，还置你于不顾，”艾尔莎说，“再说了，我不觉得公爵会放过我，他分明就铁定了心要杀我。求饶本就没有用，还不如拼一把。”

    “公爵肯定是获得了非常稀有的黑法书籍，能召唤的规则恶这等级的书籍，通常也会对恶类型和能力详细的阐述，”斯坦因分析：“而且恶的契约系很完善，他们会用恶的文字和契约者签订真实的合同，约定双方的权力与义务。我们要找到书籍或者契约。”

    “不一样！”艾尔莎打断他：“新的&039;斯坦因&039;能认得我吗？”

    逃公爵的书房后，艾尔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

    斯坦因陷沉默。良久，他才用沙哑的，像是缺少油般的声线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看着艾尔莎失望的神，“但我可以理解为，正因为你的存在，我也变得特别了。”

    “可经过计算，我们一起活来的概率很低，”他当泼来一盆冷，却没有浇熄艾尔莎里的光：“即便如此，你也要放弃自己活来的机会，陪我冒险吗？”

    “可是，除了他是规则恶外，我们本就不了解这个恶。”

    “无法组成力的武，最多能制造小型的炸弹。这等级的炸药无法破坏钢铁铸成的外墙，但应该可以炸开的泥结构，等会测试一。”他飞速拆卸材料，灵动的手指令人缭：“剩余的材料可以成监控，还有一些不一定能派的上用场的发明。”

    “那我们要重新计划了。”斯坦因旋转起螺丝钉，这个习惯的动作，能帮助他专注在困难问题的思考：“先来理清目前的状况。”

    但发明不一定要用于正面冲突，能够迂回地制造机会也可以。这场落于风的博弈，他必须灵活地运用人类的智慧和狡诈，譬如“欺诈”，这个人类最擅的手段，只要运用得当，就能以小博大。

    仿生人会识时务地接受即将到来的毁灭。而真正的生命，在生存压力化来的生命——永远不会轻易地认命。 【 1 】

    零件拆开，重组构造，斯坦因的大脑迅速运转。

    他伸缩手掌，细灵的骨架手指泛着冷冽的光：“好在手指的功能没受损，只要有材料，我就能制造有用的工。”

    “会在书房吗？”

    斯坦因调动过存储回顾了艾尔莎刚刚的破局，她在极为张的状态里爆发的急智，为他们的生存找到了奇迹的隙。

    这些记忆，新的斯坦因都不会有。

    “是记忆和经验，是亲验过的那些的时光，才组成了独一无二的灵魂。”艾尔莎直视着那双琥珀般的睛，任由那两清醒冰冷的光芒注视着、审视着自己：“至少在我里，你是特别的。”她剥开外壳，袒她真实心：“我此刻在注视的斯坦因，是唯一的，是绝对不能被随便取代的工。”

    “没错，”艾尔莎的睛亮了起来，像是重的雾后乍然的月光，她重重地了：“我们都要活来！”

    “佣人的房间远离了主人房，可以争取时间，我想公爵应该不会知我住在哪间。”艾尔莎说：“而且，我们带来测试设备也在房间里，我猜你可能可以用得上。”

”

    斯坦因赞赏：“正确的判断。”

    她曾闯斯坦因的实验室，她们共同逛过的街市，他送给她的钉枪，那些莫名其妙的测验，夜里的谈心……

    斯坦因环顾四周，这是间风格简约的客房。艾尔莎明白他在想什么：“这里是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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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的锁链能力针对我，只要我踏他的能力范围，他发动能力，我就会被无法反抗的规则捕获。”斯坦因说：“首先，我们必须拉开距离。其次，必须知他的能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