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你脑里的东西。”斯坦因晃动她的肩膀。他还是在用命令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气急败坏。斯坦因也发现了。于是他制舒缓语气，让接来的话变成了生的安，“这里很安全，放松来。”但他立刻意识到，他似乎才是这里危险的罪魁祸首。斯坦因忍不住气恼地低声咒骂。

    艾尔莎睁开雾蒙蒙的双，看向近在咫尺的斯坦因。

    那面般的冷漠被打破了。斯坦因的中不再是暗沉沉却又空的红，他的中慌的关切。即使红线还霸占他的面容，但这温柔的廓，艾尔莎却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这些天困扰着艾尔莎的疑云被忽然拨开了。不，并不是斯坦因不再纯粹，在她的认知中变得越来越陌生。

    相反，他正在逐渐变成艾尔莎最熟悉的一类事：

    复杂、捉摸不定的心思，正负绪翻织。自我认知的摇摆，人际关系的患得患失。

    ——人类。

    艾尔莎在困惑中恍然大悟。

    她怎么会没有意识到呢？明明是她鼓励他走上这条路的。

    即便他有残酷的本质，却也有温的面目。他会被影响判断，也会因烦恼而举棋不定。而他又是初踏这复杂世界的新手，当然也会犯错。

    “你和契约都给好好听着，接来的话也是真的。”

    在疼痛的间隙，艾尔莎大息，“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吗？”艾尔莎翻过手心，覆盖上斯坦因的手，“我是主动传送阵的，我是来找你的。”

    斯坦因的面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你太莽撞了！”

    “还很不自量力，我知。”艾尔莎说：“可我很庆幸我来了。”

    艾尔莎伸没有契约的手，抚摸上斯坦因的脸。她指尖的摸仿佛有电，斯坦因微顿，但没有躲闪，他怔楞地看向她的双。

    “我承认，我一直很不安。斯坦因，我害怕你蚀化。”

    斯坦因的里闪过黯然：“你害怕我的真实面，害怕我会伤害你。”

    “不是的，”艾尔莎摇，“是因为蚀化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我们在不同的世界。”她终于看清自己真正的恐惧，“但我贪心地想要维持我们间的现状，所以我选择对我们间的差异避之不谈……就好像看不到问题，问题便不存在了。你说得对，我并没有正视真正的你。”。

    泪从艾尔莎的眶中涌，并非只因为手背的疼痛，那是她再也无法抑制的绪。

    她落的泪滴在斯坦因的手背上，连带那块肤都似乎升起了灼的温度。

    斯坦因轻轻眨：“可你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