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话的却是比尔：“我没法离开这了。”

    “可是……”

    “你本不知，”比尔打断了她：“不知，我经历了什么。”

    被迪丽抓住的时候，比尔曾央求迪丽放她离开。把他转化为眷属后的某天，迪丽忽然大发慈悲地给了他自由。刚开始的比尔可兴奋了，不停地赞迪丽的宽宏大量。结果刚到村门，他就饥渴得不行，扑倒了迎上来喜极而泣的老妇人。

    那是他相依为命的母亲。

    变成眷属的比尔无可去，为了不伤害到其他人，他怀着大的痛苦和绝望，疯了般哭嚎地重新回到巢。那时，迪丽朝他了遗憾的微笑：“真是令人唏嘘，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找那个病弱的青梅竹呢。”

    “我有办法让你忘掉这些痛苦。”迪丽的指甲拂过他的脸颊：“只要喝我的血，你就会变得乎乎的，脑里除了快乐别无他。”

    他接受了恶的馈赠，任凭自己沉浸在虚无的快乐中，不再面对残酷的，会让他崩溃的现实。

    “我无法离开了，”比尔扭曲的面容上浮现释然的空：“我能觉的到……这回光返照的清醒，是最后的时刻了。之后，我就要跟这里一同毁灭。”

    比尔的睛失去了求生的光芒，那双睛艾尔莎曾经在哪看到过，她的脑海里闪过模糊的片段，艾尔莎捂住□□：“不……”

    斯坦因扶住她：“艾尔莎？你还好吗？”

    “艾尔莎，求你别向薇妮提到我。”掉落的瓦砾中，比尔的睛渐渐浑浊。在神智彻底消亡前，他看向斯坦因，“你对我们手留，这救了你自己。”他通红睛中的光被蚀化渐渐吞灭，比尔了微笑，“终于，我也不再会到痛苦了。”

    “比尔！”艾尔莎徒劳地伸手。

    地城的崩塌愈发严重，砾石坠落，石倒塌，烟尘遮蔽了他们间的视线。

    人类……堕落……清醒……蚀兽……怪……死亡。这极度相似、刻苦铭心的场面。

    当比尔的脸和十年前重合，一瞬间艾尔莎站在了那扇禁封的门前。她猛地推开，被遗忘的记忆尽数涌把她淹没。艾尔莎像是不会游泳就要淹死的人，在天旋地转中快要倒，但有人在一直喊她的名字。

    “艾尔莎！”斯坦因抱起她。

    这座地城就要毁了，他们得上离开。

    踏传送门，黑暗吞噬了视角，很快，前现了一耀的白光，白光迅速近，她们掉落了郁郁葱葱的树林。

    损坏的机械臂垂落在侧，斯坦因用充当了缓冲的垫，挡掉了树枝和坠落的伤害。

    他们摔柔的树叶堆。

    艾尔莎从眩中回神，着落叶睁，仰躺着看树叶间的天空。

    传送门不见了，好像迪丽和比尔都只是场恐怖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