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沛低声问亓越：“知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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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

    “小梓，人在，天在看，”他对弟弟说，“躲不掉的，我们都躲不掉的……”

    陶梓狠狠地说：“我没有！不是我！”

    “是我们从镇上带过来的，”陶临说，“和……村里的，都不一样。”

    崩溃的陶梓跪倒在原地，“不是，大哥，是他、他我的，我……”

    可是他是一个同恋，在这个地方，最见不得光、最为人不齿的同恋。

    和那个总是醉醺醺的、不记得面容、只记得糙的手和通红的脸的父亲。

    “我，我看见你，和严老二，”他顿了一，“在陶山家后屋的榕树底，……那事。”

    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那么恐怖，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哥，我求你了，我……”

    陶梓不敢扬声，低低辩解：“怎么可能？大哥，你不要诬陷我！你凭什么说是我杀死了严二哥？”

    “不要告诉妈好不好？”

    半晌，陶梓破音地喊：“你知？”

    陶临冷冷地打断他：“正是你和严老二那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才让我们家走到了这一步。”

    他哥哥是村里有名的读书人。

    王桂华跪在神像前，闭上，又想起那几对铁钉。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铁钉。

    陶临说：“妈说给你找媳妇，你一直躲着。妈说给严老二找了女人，你暴如雷。”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总是要那样打母亲。

    “你们都知？”

    范姜沛说：“嗯……”

    陶梓是同恋。

    他的母亲一辈把自己束缚在礼节和忠贞里，即使被了大烟的父亲，在脚上钉几对铁钉取乐，也从来没有什么反抗。

    他母亲是最受崇敬的辈，最有威严的大娘。

    两寸，细细的，底有纹。

    陶梓面惨白，“哥，是他我的。”费力地扬起一笑。

    她记得上面的每一痕迹，她无数次把它们从盒里拿来，静坐在屋里，听着佛音，慢慢拭。

里有好几对铁钉。”

    “我和严二哥的关系，你们都知……”

    那个时候，陶梓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家境殷实，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教严厉的母亲。

    “你觉得妈什么都不知吗？”

    这个时候，她上、脚上，经年的疤痕，也会呼应似的，泛起模糊的痛与。

    范姜沛咂：“就因为人家要娶媳妇，你就把人家杀了？”

    陶临说：“那天你半夜都没有回来，妈让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