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怀疑对象盛云迟，现如今已经被画妖割了颅，但他说自己并非是杀死辛亦承的凶手，他的嫌疑可以被排除掉。

    但在探查盛云迟的途中，东方凌云的护卫祝萧也被发现死在了辛家祖庙，据东方凌云所说，如今的辛夫人，辛绮筠的继母，似乎对辛亦承求而不得，怀恨在心，或许可以被列为一个怀疑对象。

    贺兰漪和宋少衡商量着准备等今夜探查辛家祖庙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辛夫人。

    这几日的奔波，昼夜颠倒，贺兰漪很快就坐在椅上，左手托腮睡了过去。

    宋少衡坐在她对面，灯火摇曳，随着灯焰一起晃动的还有他的那颗心。

    自从他自北燕回来汴梁后，便开始着手调查上一世大梁朝中有人故意他返国路径之事，其实这件事很好查，因为整个大梁朝廷里，知晓他暗谍份的人不超过二十个。

    借着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份，这些时日，一个个排查来，他已经将范围锁定在了三个人上，只待去到蔚州之后，他便可以设局将那人钓面。

    而且宋少衡怀疑卖他的人与上一世害死贺兰漪的人有很大可能是一伙的。

    等除掉那些人，救贺兰漪的命，便是他与贺兰漪分离的时候了。

    他是北燕国师府建成三百年来最优秀的弟，他在北燕受训的那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和妖不计其数，以至于最后北燕国师述律荣嗣也被他杀死。

    那也意味着，他经历了常人所无法忍受的残酷折磨，多年非人的训练来，不可避免地，宋少衡的心被锻造地愈发残忍冷血。

    杀人，刑讯供，看着一个个的生命在他前消逝，对此，宋少衡的心没有丝毫波动，除了已经离世的郑夫人外，他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贺兰漪了。

    他常常梦，梦见那一日的到来，他本以为这么多年的训练来，他一定可以十分果决，十分冷静地理好这件事，可每次梦醒来，他睁开，泪早已浸了枕。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他贪恋着同贺兰漪相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愿意放开手，不愿意离开她，他想一辈都陪在她边。

    外面打更的梆声响起，寅时到了。

    贺兰漪恍恍惚惚睁开了睛，似乎是最近有些累了，再加上她刚刚睡的很不好，一直在各七八糟的梦，现实与虚幻织，脑袋昏昏沉沉地，一时间并不记得自己是在破岳城。

    “到时候了，我们得走了，”宋少衡温柔地喊着她。

    “宋少衡，”贺兰漪混沌地站起，半阖着睛，混地喊着他的名字，她刚才还梦见宋少衡丢她和那个萧素初一起走了，这会儿梦倒是连上了。

    宋少衡注视着她，刚想说让她醒一醒。

    谁知贺兰漪突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抱住了宋少衡脖颈，蹭了蹭他的肩膀，糊里糊涂地撒：“你能不能别走啊。”

    “漪，漪儿，”宋少衡僵地垂，不可置信地看向抱着他的贺兰漪，她温的呼就在宋少衡耳畔，耳边的肤逐渐泛红，似乎每一个孔都变得了起来。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腔里疯狂动的心声。

    “你别走，好不好？”贺兰漪的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

    宋少衡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化了，这会儿就是贺兰漪说要他的命，他也可以立刻把匕首给她递过去。

    不过还未等宋少衡应声，一声极其响亮的梆声就从外面传了来，贺兰漪被吓了一，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随后，她便尴尬地察觉到自己现在似乎在抱着宋少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