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之中，知“莫雨”的唯有七皇和楼心琼。

    她原也对楼姑娘的品生有好，命车夫放缓速度，礼尚往来地问起：“是我，车里坐的可是你们家五小？”

    隔空问话的功夫，楼家车骤然停，车夫神慌张。

    虞茉不得不也令人勒，朝文莺：“过去看看？”

    “听小的。”

    恰直婢女搀着楼心琼了车，目光在半空相撞，温婉地笑了笑。

    车夫用手背抹了抹汗，回禀说：“五小，车轴坏了，怕是走不了了。”

    虞茉歪端详，果真瞧见一裂痕，又扫见婢女抱来两筐香，随问：“楼姑娘是要去上香？”

    “正是。”楼心琼面焦急，但语速维持着稳重，“再过几日是我母亲的忌日，但”

    话音顿了顿，似有些难以启齿。

    可上虞茉不杂质的视线，倾诉陡然升，无奈，“但也是姨娘的生辰，不好明目张胆地祭奠亡者，免得害寿星了霉。是以想赶早去东门寺，岂料半途车又坏了。”

    竟同样是个妾灭妻的。

    虞茉登时有些气愤：“坐我的车好了，我今日也是去东门寺。”

    “当真？”楼心琼喜望外，眶也红了一圈。

    而文莺半蹲，用丝帕抹净沾惹的淤泥，笃定：“痕迹很新，也很齐整，是有人用利刃划来的。”

    车夫听后握了拳，咬牙切齿地说：“怪我瞧见肖松鬼鬼祟祟的。”

    “罢了。”楼心琼似是习以为常，语调温和地宽，“这里暂且给你们了，我随莫姑娘先走，回府另差辆车过来接我便是。”

    于是，楼心琼并一位丫鬟上了温府车。

    索里宽敞，又皆为女，大家说说笑笑，正好个伴儿。

    见虞茉在仆从面前并不摆架，楼心琼难免叹：“莫姑娘人生得，心也善。”

    丫鬟也接话，颇有些劫后余生般地：“幸而遇上了莫姑娘，否则今日去不成，明日还有旁的要事，拖来拖去只怕赶不上趟儿。”

    虞茉笑而不语，将自制的果茶匀与她们。

    经此一遭，她与楼心琼的关系倒是拉近许多。虽不到袒份的时候，但只言片语停听来，对方无疑是另一位原，令虞茉很难不生恻隐之心。

    “楼姑娘，等上完香我还有别要去，用不到车。若是楼家未派人前来接应，届时，你便坐我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