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湖沿岸的产业，老爹爹先替你打理着，之前给你，是想锻炼你的能力，啊，现在你既然跟着于霁尘了，就专心学东西，待学成回来，老爹爹把东家的话事权，还给你。”

    德音坐厅堂上，烟袋叼在嘴角，像江宁百姓随评价梅雨季节一样，随通知着图南，“你现在，赶把那边的印章给我吧，我好拿着去办正事，不然调不动那些掌柜老爷。”

    让于霁尘给说对了。

    “那十几家产业是我的，”图南站在堂，不服地望向德音，“你收走东家大权我没意见，可你凭什么要拿去我的产业？”

    德音向来听不得违反之言，愣了，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当啷响，怒目呵斥：“放肆，你再讲一遍，泰湖沿岸产业，是谁的？”

    多年来，德音不断向大女儿输，“那些是我重用你，让你替家里暂时打理，的好了再给你”的思想，时间久了，他自己都信以为真，又怎会容忍别人质疑。

    他把烟锅重重往桌边磕，愤恨得像是在敲图南的脑袋，咬牙切齿：“阿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皆来自家，么斯啊，产业让你打理几年，就变成你的啦？于霁尘就是这样教你的？”

    要不要提起于粱？图南心里纠结着，泰湖沿岸的产业，以及在氏织造的两成半话事权——不，准确来讲应该是三成半话事权，有当年商行验过真伪的契书为证，白纸黑字写着属于于粱。

    有那张同老契在，为于粱的未亡人，于粱留的东西，自然而然属于图南。

    “我不您是如何看待泰湖沿岸那些产业的，”图南态度定，“但还请爹爹注意措辞，不要混淆视听，它们不属于家，更不属于您。”

    茶杯咣嚓碎裂在她脚边，茶四溅，德音的怒吼随之而来：“阿给你脸了是吧，别以为有于霁尘当靠山，就兴得一乎，不晓得自己是哪个，我给你讲啊，你姓，是吃我家的米大的，你的一切，都是我家给的！”